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暴戾。
回到商氏,办公室那厚重的实木门在应拭雪身后轰然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商言背对着应拭雪,站在窗前,余晖将他的背影拉地极长,几乎要把整个房间都一并吞噬,身上那股生人勿近地低气压,让空气都仿佛被凝固。
应拭雪站在门口,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看着那个散发着怒气的背影,小声地,带着点委屈地开口:
“商先生……”
“闭嘴。”
商言猛地转过身来,凤眼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应拭雪。
他几步走到对方面前,高大地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应拭雪本能地就想要后退。
却被商言一把捏住了下巴,强迫着抬头。
力道不轻,应拭雪白皙地下巴立刻泛红。
“应拭雪。”
商言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咬牙切齿挤出来地一样:
“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
应拭雪被迫仰着头,清澈的小鹿艳丽映着商言盛怒的脸,却没有多少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和固执:
“我没有。”
“没有?”
商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指尖的力道又加重几分,逼得应拭雪吃痛着眼眶泛红:
“没有你会一次次把自己置于险境里?没有你会像个蠢货一样对谁都毫无防备?我警告过你多少次?离我远点!待在安全的地方!你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
商言自从坐上权力的巅峰以来,不知道多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他从不觉得应拭雪前世为自己付出了生命,他就是欠他的。
相反,他更将这一世,看作他和前世凶手对决的棋盘,应拭雪就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如果应拭雪出事,也象征着他落了下风。
他只是讨厌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而绝非对整个蠢货干的蠢事,产生了怜爱之情。
商言的怒火宛若实质,灼烧着应拭雪的皮肤。
应拭雪疼地倒吸了口气,但眼神依然执拗地看着商言,没有闪躲。
商言的狠戾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应拭雪的“不听话”就是对他权威最大的挑衅,必须用最为严厉的手段镇压。
“可是……”
应拭雪的声音里带着轻颤,却异常清晰:
“商言,你不是也在靠近我吗?”
商言的动作猛然一滞。
应拭雪的小鹿眼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深邃凤眼,那里翻涌着他太多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有暴怒,有焦躁,还有一种深沉的……痛苦?
“你救我。”
应拭雪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敲在商言紧绷的心弦上:
“石板要塌的时候,你冲过来了,车撞过来的时候,也是你抱住了我。刚才那个针也是你抓住了他。”
他顿了顿,那双总是懵懵懂懂的小鹿眼里,此刻却闪烁着某种洞悉语切的光芒:
“商言,你明明知道你很危险,你自己也说了,那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冲过来救我?让我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应拭雪的反问如同一把淬毒了的匕首,刺中了商言竭力隐藏的内心。
他捏着应拭雪下巴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下,又瞬间更紧地攥住,仿佛想用这种粗暴地举动来掩饰内心地动摇。
为什么?
因为应拭雪上辈子强塞给了自己一条命!
这份沉甸甸的,带着血腥味的爱,像枷锁一样牢牢地锁着这一世的他,让他不得不一次次把这个懵懂无知的笨蛋,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并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