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码少之又少,更大的可能性,是郁淞在装神弄鬼。
但是,图什么呢?
时既迟单手搭在郁淞身后的椅背上,他对数据架构略有涉猎,粗略地扫了一眼。专业架构师都看不懂的代码,他自然更不会理解。
视线从光屏移向郁淞的脸上。
他从未正眼瞧过郁淞,所以对方的长相,他向来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郁淞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能认得出来,但一旦闭上眼,他想不起。
此刻控制室的昏暗给他创造了观察对方的极好条件。一眼看去,郁淞的脸没那么硬朗,就跟普通的omega一样,没什么特别。但仔细观察,他的身高体型乃至绷着的每一块肌肉,都跟omega搭不上边,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力量感,是华夏星那样秀气、刚柔并济的长相。
郁淞敲下最后一个字节,发出“啪”的键盘声。时既迟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得过于久了,久到郁淞早就察觉,无声地享受着这场充满审视的打量。
他把头靠在椅背上,额前的碎发垂到眉间,微眯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时既迟:“被我帅到了吧?”
时既迟默不作声收回视线,没来得及看光屏上显示出来的东西,随口嘲讽道:“我看你是想提醒你,忘了挂虚拟ip。”
郁淞果然猛地坐起,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指着光屏上追踪到的地址:“不用挂,他们追不过来。你看,查到了。”
时既迟这才抬眼,光屏上解析出来的地址连接到星图上,在某个区域圈出方正的形状。它的中心写着四个字,“里赛军区”。
那是蔚珩元帅的地盘。
几个架构师瞠目结舌,纷纷询问郁淞是怎么查到的。郁淞好为人师:“监测手铐除了监测信息素之外,也可以测出被囚者的生物电信息。每个人的生物电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架构了个新的模型,在全星际范围内搜索对应的电波,发现他们最后停留的地方,都在这里。”
确认战俘被劫到里赛军区后,他入侵了对方的防火墙,访问他们还没来得及删掉的操作日志,就看见他们篡改了军团的囚禁指令。
几个架构师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怎么查都追踪不到,原来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但仅靠分析生物电就具体定位到某一个人身上,技术太难,他们就算知道大体方向,也写不出具体的程序。
生物电分析原本是一项新兴的技术,后来因为涉及隐私等各种伦理道德因素,被星际联合会明令禁止,所有开设此项学科的学校都被迫叫停。
郁淞一边解释,一边求夸地朝时既迟挑眉。
时既迟对不属于他专业范围内的事情兴趣不大,没注意听他们的技术交流,只是望着光屏上标记出的地方:“知道了。”
蔚珩元帅吗……
时既迟沉思。
他和蔚珩只是一起开过一两场会的交情,彼此并不熟悉,要把手伸到蔚珩的军区,对他来说有点困难。
霍奇森是蔚珩的卧底,一旦被他知道时既迟注意到元帅,势必会打草惊蛇。
舱门旁的监视器弹出一则申请,门外的士兵等着,说是找时既迟上将。
时既迟走出舱门,候在一旁的士兵便迎上来,低眉顺眼道:“上将大人,邵司令在催您交检讨。”
检讨?时既迟早忘到一边,若不是听见士兵提起,他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不过想起来是一回事,时既迟压根没打算写。他狂傲地仰起下巴,泰然自若道:“不交,让他滚。”
“是。”士兵见惯了两个领导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自动把时既迟的话翻译成上将大人还需要时间,拖着拖着邵建章便会忘掉。
见士兵马上走出监狱,时既迟叫住对方。士兵被吓得腿都软了,不情不愿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