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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礼教授有信心,就算离了我们,也一样会赢。”

就算运气不佳,抽到今年的新地图,时既迟也不会太过操心。

早在比赛开始一个月前,他们就针对组委会给出的新地图,设计出更为复杂的模拟场景,带領学生进入全息系统,进行成千上万次的训练。

每一次都跟前一次获胜的自己比试,找出原先战术的破绽,一次又一次地超越。

向队友们交代完注意事项后,时既迟挂断通讯,處理自己落下四天的事务。

郁淞说,他带领时既迟的亲信,在精神病老师们提到的地方镇守,成功阻止了一起凶杀案,那个老师恢复神智,只是还有些恍惚,常常分不清今夕何夕。

莫尔斯说,安插在实验室里的卧底暴露,被那个疯子科学家處死,不过还算是有点收获,那个科学家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在得知卧底潜入之后,那科学家被人电击毒打了一顿,随后对实验品们展开排查。

监视器被毁坏,但收音装置短暂存活了一会儿,嘈杂的电流声中,他们听到组织的头目,声线被处理过,谈话中提到“蔚珩”的名字,再具体的内容就听不清了。

“牺牲的卧底咳咳……怎么处理的?”时既迟懒得打字,干脆发语音询问。感冒后的声线沙哑,夹杂着偶尔抑制不住的咳嗽。

莫尔斯答:“他进军团之前已经没有亲友,那些人手段阴狠,处死之后把他分尸,”说到这里,他为战友感到惋惜,“尸块运出来以后,我们的人等对面都离开,把他带回来火化,最后在他老家买了块宝地,把他的骨灰厚葬了。”

英勇牺牲的战士,就应该魂归故里。

时既迟没再答话。他的军团虽然入选条件严苛,且任务和训练都是繁重,但人文关怀这方面从来都被奉作典范。

处理完军务后,时既迟倒在沙发上,朝治疗舱里的男人侧过脸去。

时礼面无血色,像是躺在冰棺里,除了微弱的呼吸,看不出他还有活着的痕迹。

时既迟闭了闭眼,目光从窗台望出去,入眼一片死白。云层灰重,把天空压得密不透风。在时既迟的视角里,唯有几只寒鸦从窗框中间划过,掠下模糊渺远的阴影。

时既迟忽然想起,他们刚到东轨星的时候,他坐在房间里的落地窗前,时礼不知在背后看了他多久,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他那时对哥哥对底线是,只要不逼他做,亲昵一点的行为他也可以接受。

所以时既迟没有躲开时礼的怀抱,而是轻轻把头靠在时礼胸口,耳边是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听见时礼说:“既迟,和哥哥一起拿奖,好不好?”

时礼补充说,“夺冠,我们一起。”

不是银牌或铜牌,要赢就要赢到底,拿最厉害最珍贵的金牌。

落地窗外,孤高的枝桠吐露新芽。他仰头就看见时礼意气风发的神情,眼底溢满清澈的光彩。

他喜欢这样的时礼,像曾经少年气的哥哥一样。但只是欣赏的喜欢,是弟弟对哥哥本能的喜欢,没有时礼对他的那种感情。

时既迟被他哥感染,也笑着说:“好。”

仰头微笑的他太摄人心魂。时礼伸手在他下颌抚摸片刻,终究没忍住心头的悸动,俯身朝他吻了下来。

温柔缱绻,没有让人心跳腿软的欲望。

于是他也坦然接受了。

而今他们距离金牌只差两场比赛,时礼却卧床不起,满身伤痕。

彼时春色正盛,此刻满目萧索。

军校的战队会拿到金牌,一定会的。

可惜带领他们站上辉煌的,不再是兄弟二人。

云层变成乳白色,湿冷的空气从窗口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