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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尖刺划出驳杂的血痕。

还没爬出五十米,他就支撑不住地栽倒进沙土里。

*

时既迟上完第一个班的两節课,对同学们说声“解散”后,取消教学模式,切断了机甲驾驶艙里的实时摄像。

从艙门上取出毛巾擦掉汗水,再摸出军裤口袋里被时礼塞的喷雾瓶,他拢住后颈上湿黏的头发,抬手喷向腺体。

待舱内的信息素浓度减淡后,时既迟跳下驾驶舱,朝训练场另一角看去。

方才课间就看见时礼那邊有一群人围着,新生休息时更是里里外外水泄不通。

离下一節上课还有20分钟,他慢慢悠悠走进人群里,便看见时礼优雅地从躺椅上起身,一臉诡異地笑着,抱手站在荆棘丛里累晕的学生旁边。

身着蓝色军服的学生听教授命令,从太阳能冰柜里舀出一桶冰水,晃晃悠悠地搁在时礼脚边。

水面剧烈晃动,不时发出冰块磕碰的清脆声响,听得人齿间不由泛着沁人的凉意。

时礼挽起军服的长袖,提起那桶混着冰块的冰水,修长壮实的手臂青筋凸起,他把桶里的水从湯姆头顶浇下去。

“哗啦——”冰水穿过密布的荆棘,从尖刺的缝隙里泼到湯姆的头上。冰块漏进丛中,砸到汤姆身上,有如夏季的冰雹,铺天盖地砸得生疼。

汤姆呛了水,緊闭的双目恍惚睁开。

冰水沁进泥土,又染出一片稀滑的污淖。他方才支起身,便手打着滑朝前飞出半米远。

时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状似关怀地浅笑:“温馨提示,现在时间过去90分钟,你才爬400米不到。”

已经解散的学生非但没有赶着去下一节课的教室,反而都好奇地聚过来,看熱闹的人从来不会嫌挤。

时礼一一扫过围观群众,视线定格在刚来不久的时既迟脸上。

他的弟弟无论是身形还是相貌都极其出挑,站在人群中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一眼就能看见,再难移开目光。

时礼炽热地望着时既迟,莞尔,随后对汤姆接着道,“不过没关係,下一节课我替你向崔教授请过假了,你安心爬,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说罢,时礼三两步走到冰柜旁,俯身捞起一瓶冰水,隔着人群抛给时既迟,语調調侃:“小时教授。”

冰水接触空气的瞬间便蒙了雾,投进瓶子里的日光变得浅淡朦胧。瓶身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默契地被时既迟接住。

“谢了。”时既迟拧开瓶盖猛灌一口,明显的喉结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上下滚动,修长的脖颈骨节突出,暖黄日光洒下的阴影深邃迷人。

见传聞中不和的两个教授诡异地出现在同一画面中,学生愣神片刻,一窝蜂散去。

只留下一节课的学生和少数凑热闹的新生还守在稍远处,佯装自己忙自己的,却不约而同竖着耳朵听八卦。

时既迟垂眸看着荆棘丛里伤痕模糊的学生,疑惑挑眉:“怎么,时礼教授不维护自己温柔善良的形象了?”

时礼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毕竟是对时既迟的非议,他对弟弟说不出这种话。

薄唇张了张,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着:“犯了事,一点小懲罰。”

此话落到几步之外的学生耳中,换来数十道惊愕的目光。学生们撇嘴:这种程度也能叫“小”懲罚?

谈话间,汤姆爬完第二个两百米,钻出荆棘,跪在一旁喘息片刻。待头脑恢复清醒后,他侧过头,便看见不知何时过来的时既迟。

好汉不吃眼前亏。汤姆被折磨到几乎崩溃,见时既迟眸光淡然地朝他扫过来,他急忙站起,扑向时既迟。

皲裂的双唇渗出些许血丝,他滿身热汗,蒸出难聞的气味。时既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