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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给时既迟夹了一些,才开始吃自己的饭。

时既迟咬着筷子。

时礼不会做饭,他一直都知道的。方才看见时礼在小厨房忙进忙出,他虽心有疑虑,但手上收拾两人着去东轨星的行李,并不打算过问。

他以为时礼只是做一点普通的小菜,也許还会手抖放错调料。

但当香气先一步飘出厨房溢满鼻尖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并且决定赏脸尝一点,就算不好吃,他也可以勉强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挑人刺。

可时礼的表现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比起A装O的郁淞会做饭这回事,时礼更让他惊喜。

惊喜之外……

时礼的手上有不少油点炸出的小泡,指尖也细细地结出菜刀划痕的痂。他仿佛看到了时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忍着痛一遍一遍地学习。

“哥,”他唤人,时礼对他抬起头,“你是为了我学的吗?什么时候学的?”

时礼停顿几秒,放下了筷子。

高挑的身影缓缓站起、向他靠近。时既迟被Alpha拢进懷里,耳畔都是对方温熱缱绻的气息。

时礼动作很轻,连手臂都没有圈紧,给时既迟留了挣开的余地。

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对方懷里逃离。

他动了一下,但不知为何,竟然放弃了远离的念头,安静地被时礼抱着。

或许,他哥的动作太过自然,让他一时之间忘记了时礼对他怀着的歪心思。

他听见对方在他颈窝里深深呼吸,闭眼时睫毛在脆弱的皮肤上撩起酥麻的痒意。

“是为了你学的,从你未婚夫走后开始,”时礼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声音里的珍重连时既迟都能听得出来。时礼像是犯了天大的过错,呼吸颤抖地说,“既迟,”

时既迟在他怀里轻轻应了一声。

“哥哥不逼你了,原谅我好不好。”低哑的嗓音里带了点不自觉的讨好。

时既迟被磁性的声音激得浑身一颤。

他没想到时礼会这样说。他们虽然算不上冷战,但绝对谈不上热络。时既迟跟学生讨论战术时,都要比和时礼还自在。

心里像是被羽毛轻柔地挠过,心痒却也心酸。

不由自主地回抱住时礼,手下的肌肉紧致生硬,是熟悉的温度。他在时礼颈侧蹭了蹭:“哥,我没有生过你的气。”

“我知道,”时礼柔和道,察觉到时既迟的回应,他终于放心大胆地把人抱紧,抬手在弟弟的后脑上轻揉,“但是你躲着我,我很内疚。”

声带的震动传到时既迟的锁骨上,他牵起唇角:“你不逼我,我当然也不会躲着你啊。”

此刻靠在时礼怀中,他乖顺得像个懂事的弟弟,软声说:“哥哥应该去找更好的人喜欢……”

他话音未落,便感到身上的人忽然一僵,随后放开了他,凝望着他的烟灰色眼睛里,没一会儿就泛了红。

眼里翻腾着隐忍克制的暗涌,像是千言万语堵塞在喉间,时礼定定地盯着他,嘴唇张了又张,最终只是扯着唇角苦笑。

“既迟啊……”他软下眸色,眼尾半弯着,细碎的光亮没入低垂的睫,“就当是我目光不远,见识短浅吧。”

“看见的整个世界里,只喜欢你。”他抬起眼,望进时既迟的眼,紧涩道。

那双让人心疼的烟灰色眼瞳里一片赤诚,令时既迟不由想到,如果条件允许,对方大概真的会把一颗心捧出来给他看。

可是他承受不起,他甚至没有给过对方一点恩惠,从哪换来这么热烈的爱意。

真的值得吗?

时既迟想不清楚,亦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躲开时礼灼人的目光,偏开眼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