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光一凛,在男人朝她伸出手时,敏捷地往另一侧闪开,同时眼疾手快地夺过对方另一只手中的药瓶。
男人无所谓地歪头活动脖子,一拍手,十几个黑衣人霎时奔来,将梅莉围在其中。
打斗间,梅莉几乎要被人拖走。
时既迟和郁淞对上视线,默契地飞身而下,加入这场以多欺少的战斗。
药剂脱手,瓶身在空中划过弧线,清脆地落在地面,粉身碎骨。荧蓝的药水溅开,同废水缓慢融合,整道蛇形水迹都泛着微弱蓝光。
人影交杂中,路易斯和他的手下都被打倒在地。趁他们爬起来之前,时既迟拉住郁淞的手腕,带着梅莉跑进酒店正门。
亮堂的大厅,吊灯上坠着奢丽的金刚钻,侍者守在大门两侧,见三人奔入,一脸狐疑地验证过id卡,才将人放行。
他们走到偏僻的休息区,里面空无一人,正适合谈事情。低矮方几上摆着茶具,茶水保持略微烫口的温度。
梅莉从惊险中缓过神来,出了一口气,朝两人道谢。
郁淞给三人各斟满一杯茶,正把浅绿杯盏放在桌前,顺口回道:“客气。”
“是你?”他的声音被梅莉一耳朵听出来,女士率先摘下面具,化成男装的脸,但能认出原本的容貌,“你又救了我一次。”
郁淞装作讶然,随即也将银白面具取下:“原来是你,我叫郁淞。”
他没有握手,只是保持距离地对女士颔首。还往时既迟那边挪了挪,两人大腿外侧紧贴着,时既迟并拢腿,他又晃悠着跟时既迟碰碰膝盖。
梅莉饮下茶水,佯作不知,向两人报出自己的名字。
两道视线齐刷刷望向时既迟,一个犹豫问不问,另一个犹豫要不要介绍。
视线交点的人却全不在乎,劲瘦的手臂上抬,指尖轻扯脑后的丝带。白色丝线散落开来,在乌黑的发梢极其亮眼,仿佛水墨中走来的翩翩公子,缓缓揭下覆在脸上的面具。
秾艳唇珠间显出淡淡咬痕,双唇微碰,吐露出他的名字:“时既迟。”
梅莉女士并不惊讶。
毕竟星际瞩目的上将大人周身的气质根本不是一般人驾驭得了的,再加上星网上铺天盖地的关于这两位的关系,想不猜到都难。
但亲耳听到时既迟本人介绍自己的名字,还是会有种震撼的感觉。于是她颔首,唤了一声上将。
时既迟举起茶杯向她浅鞠一躬,低沉的嗓音不卑不亢,道明来意:“其实这次到黑市,是有事想请梅莉女士帮忙,不知女士肯不肯赏脸。”
事实证明,时既迟的人情卖得很成功。不管他们两次搭救是真心还是假意,于情于理,梅莉都没办法拒绝他。
于是时既迟被带入梅莉的实验室,郁淞则被赶进酒店。
*
实验室里摆满器皿,四周苍白的墙体上沾染些许化学药剂的颜色,虽被反复清洗,依然留下浅淡痕迹。
嘈杂的机械运转声从耳边散开,时既迟平趴在检查台上,被传送出舱体。他翻身坐起,抬手将最顶上一颗纽扣系上,微垂的衣料重新覆住腺体,对着玻璃整理仪态后,推门走出检查间。
梅莉坐在光脑前,滚动的扫描线在腺体上来回滑动,旁边跳出的数据分析着他的腺体状况,最后生成一份报告文件。女士一目十行地翻阅检测报告,轻舒口气,似是认为时既迟的身体状况堪忧。
“上将大人的问题应该出在长期注射抑制剂上,”她指着标红的一行数据,“过低的信息素浓度导致分级调节和负反馈调节紊乱,下丘脑和垂体长期处于缺乏信息素的状态,所以会过度分泌激素,以此刺激信息素的分泌。”
时既迟沉眸听着,生理课上学过激素调节方面的内容,但并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