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气温有些低,盖着薄毯都能感觉到冷意。
郁淞抱上来的时候,时既迟下意识往对方怀里贴近了些。冰凉的手臂贴住温暖的胸膛,郁淞的体温无声地传递给他,把潮湿空气里微凉的寒意驱散开。
时既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拾起被郁淞扔掉的光脑,就这么靠在郁淞怀里,垂眸沉稳地处理讯息。而郁淞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闭眼闻着依兰花的信息素。
恬淡而缱绻。
怀里的人忽然转了下脖子,冷硬的下颌线在微光里显得柔和,一转过来,便撞上郁淞的额头。
“怎么了?”郁淞的声音染上些许困意,拖着悠长的尾音,听起来像是宠溺。
时既迟停顿片刻,不是很想承认接下来的话,别别扭扭道:“饿了。”
从天还没黑做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他们从军团乘星舰来到里赛军区,除了刚醒的时候吃的那一顿饭,之后就没再进食。
现在半夜,是该饿了。
郁淞粗糙的手便探进衣摆,在时既迟的肚子上揉了揉。动作很轻,怕把人弄得更难受。
生殖腔的位置在胃的下面。
郁淞的手往下移了一厘,拇指装作不经意地从肚皮上划过。他含住时既迟的耳垂,极缓地开口调侃:“哪儿饿了?”
怀里的人猛然一颤,随即把他的手拍开。郁淞收到白眼警告,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闪身进厨房去查看情况。
废弃已久的地方并没有食材,冰箱、锅碗瓢盆都结上蛛网,在这个断电的厨房里,唯一能用的是旁边极其原始的土灶台。
堆放在一旁的柴倒是保护得好,郁淞在光脑上下单一批食材和新的炊具过后,撸起衣袖,坐在四脚小方凳上生火。
烟雾缭绕。
时既迟倚靠在螺丝松锈的门框上,垂眸看着灶台前俯首认真的alpha。他倒从不知道,郁淞居然还会做这种活。
从时既迟的角度,看不见对方手上的动作。他只能看见昏暗的房间里,郁淞干净的白衬衫上染上柴灰,火势渐大,硬朗的脸庞映着橘红的火光,阴影随火焰的跳动而偏转。
郁淞熟练地生着火,小型悬浮器停在福利院前,轻轻叩响铁门,将郁淞订购的物品摆放在门外。
郁淞用手肘上的衣料擦着额角的热汗,从时既迟身边路过的时候,扬起个称得上是淳朴的笑。
或许是因为凸出的眉骨上沾了黑色的灰,让他看起来跟破朽的屋子竟分外搭调。
郁淞扛着大包物品进门,摆放在灶台边,随后便开始大展厨艺。时既迟抱手站着,闻到食物的香气,肚子里的阵阵空虚感更强烈了。
“清水挂面。”郁淞动作很快,因为是半夜,不适合吃太多太好,他便挑着煮了两碗清淡的面,“烫,我给你端过去。”
时既迟跟在他身后,把沙发朝桌子推近一些,接过郁淞递来的筷子,便挑起一绺面条,在唇边吹了吹。
虽然清淡,但卖相不差。面条煮得柔软,清汤上浮着葱白和几片青菜,还有一个两面焦黄的煎蛋。
跟郁淞同吃同住这些天,时既迟的嘴被越养越刁,他开始怀疑以前只靠营养剂的日子是怎么过得下去的。
吃完收拾的事情从来不归他管,时既迟重新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裹紧被子,闭着眼酝酿睡意。但直到郁淞灭了光脑灯,轻手轻脚躺在另一侧,伸手把他搂进怀里的时候,他还是没睡得着。
郁淞因为衣服碰上灰,便直接裸睡。时既迟额头抵着他的锁骨,眨眼时,睫毛轻轻扫过他的心口,差点把他撩出火来。
“还睡不着?”上床之前看过光脑,时间是凌晨两点。以时既迟高质量的睡眠,不应该这么久还精神着。郁淞把怀里的人搂紧几分,下巴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