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母家不过是商人,如何能同如日中天的江家相较,只怕今日英答应供出江贵妃,明日苏州织造的名头就换了别家的名姓。
发落了英答应,接下来便是采薇,李璟晔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背主忘恩的东西,赐死。”
采薇脸色惨白,眼中闪过惊恐,她惊颤着身子,喊道:“皇上,奴婢要告发江贵妃谋害梅采女及其腹中胎儿,还请皇上看在奴婢拼死告发的份上,饶恕奴婢一命!”
江贵妃没想到采薇竟如此大胆,竟敢反咬她,先前采薇专心拉英答应下水的时候,可字字都没有提她,没成想竟是在这等着她!
江贵妃捏紧五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厉声呵斥:“大胆贱婢!你先前诬告采女不成,如今又要诬告本宫吗?你有几个胆子,居然敢诬陷本宫?”
庆嫔挺了挺胸膛,她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扳倒区区的英答应,终于是步入正轨,她连忙上前道:“贵妃娘娘何故如此激动?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听采薇一言,再做定夺。想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采薇也不至于死前还要栽赃贵妃娘娘吧?”
李璟晔丹凤眸看了看庆嫔,又瞧了下跪在地上满脸不忿的江贵妃,随即衣袖被珠珞扯了下,他偏头看去,撞进一双无辜清澈的眸。
然而,珠珞的话语却字字诛心:“皇上,臣妾将庆嫔娘娘请来,正是为了此事,即便采薇不说,臣妾也要为梅采女仗义执言的。臣妾与庆嫔娘娘此前同在倚梅轩,又有相同疑虑,今日定是要听采薇一言的。”
英答应承担了此前所有的过错,且证人李太医也已自尽,即便有采薇的证词,恐怕要让李璟晔治罪江芍姿,难上加难。
不过,事已至此,珠珞便不能退缩,戏台子已经搭上,无论她是为梅采女申冤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都只能前进。
江贵妃冷笑:“景采女莫不是昏了头,怎么什么胡话都敢在皇上跟前浑说?若是为着先前姐姐不相信你的事,姐姐在此谢罪可好?姐姐先前也是被那英答应蒙蔽,并非真心不相信妹妹的呀。”
这便是在说她要公报私仇?珠珞开口道:“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英答应的事,我不会记恨你,只是现下既然采薇提起,梅采女又是我的旧主,我理应替她讨回公道!”
李璟晔幽深的眸看向采薇,冷声:“你且说来,若是属实,朕可饶你一命。但若诬告,朕便将你乱棍打死。”
采薇浑身抖了下,这才害怕地开口道:“不知皇上有没有听过胎大难产一说?先前奴婢是伺候梅采女的,在梅采女有孕期间,日日往储秀宫呈送脉案。那时贵妃娘娘及其贴身宫女彩屏,就对奴婢青眼有加。”
“奴婢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其中原因,只是每次回倚梅轩的时候,贵妃娘娘都会叮嘱奴婢务必让采女,将娘娘赏的补品全部吃下。流水式的补品下肚,采女的肚子便一日大过一日,终于没撑到足月便难产,因着胎儿过大,采女根本生不下来,这才一尸两命!”
珠珞看向不远处的王鹤雪,询问:“王太医,可否有胎大难产一说?”
王鹤雪点头:“回采女,回皇上,民间的确有此害人之法,特别是初有孕的妇人,初胎生产本就艰难,如果胎儿再被养得过大,那么大概率就会难产。”
珠珞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状若震惊地开口:“难道贵妃娘娘就是用的此法,才害得皇子没有降世,就胎死腹中?”
庆嫔也跟着道:“皇上,臣妾乃是倚梅轩的主位,没有生养过,也是不懂其中阴私。只是每回去偏殿看望梅采女的时候,都发觉她在进食,细问之下,才听采女说是贵妃娘娘赏赐的。”
“臣妾只当是贵妃娘娘看中梅采女的胎,并未做他想,如今想来却是细思极恐,都是臣妾不好,若是臣妾早知,还能劝阻梅采女一二,让她忌口,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