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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还要赶路呢,哪能带得了这么多东西。”

这话说得实在,到了洛阳,即使是去码头坐船的,也断没有带上一锅卤水远行的。

更何况上了船,也没机会给她生火做饭,她就算是带上了也没用啊!

徐师傅见她模样不像扯谎,还真是愿意留给自己的,身心更加愉悦起来。

这人活久了,谁还不是个人精了,但凡是个厨子也知道一锅卤水的价值。头一次见着这般实诚的小娘子,反而觉得有趣。

也就多问了两句:“女郎待会儿是要往哪个方向去?”

“吴州。”

“吴州?”徐师傅一琢磨,确实是还有好几日的行程要赶,但也不能平白拿别人的东西,随手收拾了一些方便携带的吃食给她备上。

“这都是些大白馒头,不值什么钱。只不过比起干馍要松软些,你带着路上吃。”

这运河自从通了路,每日那码头上是挤满了船只,不少人把这北边的货物运到南边贩卖,又从江南处运粮食到长安城去,可谓是客流繁荣,想找艘空档的漕船都略为不易!

这在船上航行还能吃什么,都只能是自己带的吃食。

若是乘的是大船还行,上面还有炉灶可以煮点米饭的,就着咸菜也能吃几日。若是乘坐的船小,指不定还要多几日才能靠岸休整,届时不多备一些干粮,吃喝都成问题。

徐师傅给她装馒头时心里还疑惑着,这大理寺的人外出办案,怎么还带着个庖厨师傅的?

黎书禾也没有推辞。

他们托驿卒采买的干粮大多都是易于储存的干馕等物,但实在是又干又硬。吃个一两日还行,若是日日都是如此,实在是噎得慌。

这也是大理寺一众等人一开始都不愿出差的缘故。

把徐师傅这些白软的馒头装好,就将方才那一捆细麻绳连成了一串,一同拎着出去了。

这一出去,就见着大理寺那几人已经端坐在大堂里,桌上皆是摆放着清粥小菜,正呼啦呼啦地往嘴里扒拉着。

听到动静抬头时,一个个饿狼眼里俱是露出惊喜之色。

他们眼睛没花吧?

难不成这大清早的黎师傅就起来做吃食了?她方才是从后厨那个方向走过来的没错吧!?

再仔细一看,女郎手上的麻绳之下还捆着好些个油纸包,这能是什么?当然是吃食了!

丁復手中的筷箸一搁,连唇边的粥渍都还没来得及擦去,忙不迭地上前接过东西,狗腿道:“黎师傅当真是辛苦了!”

一看这幅模样便是忙活了一夜,想必连朝食都未曾来得及用过,不由心下动容。

陆怀砚蹙了蹙眉,看着她眼睑一片乌青,直到她落座后才说道:“下次不必这般操劳,也不是多少金贵的人,我们吃干粮就行。”

“不碍事的。”黎书禾不说还好,一说还跟着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却依然解释道,“今儿左右是坐船,既不用我骑马,也不用我划桨,到时候我去船舱里小憩一会儿就成。”

话说到这份上,陆怀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让她这般辛辞劳累,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唇瓣翕合数次,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将手里早已经将盛好的热粥递了过去,才温声道:“先用食吧,用完后再吃一颗酸杏压一压,不然等到了船上太过摇晃,怕你受不住。”

黎书禾忙活了一整夜,实在是有些发懵了。这会儿做什么都是机械的。

机械地接过碗筷,又机械地吃着碗里的粥食。

直到瓷碗里的粥食见底,她才有些回过神来。只觉得周围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抬头时更是觉得茫然。

桌上的四人,除了裴珣依然吃着自己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