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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之时他真的军令如山,可放到自己身上,却不止一次仗着与皇上的兄弟情义冒犯他。

哪怕皇上待人亲和宽厚,他心中就当着没有芥蒂吗?

刘邦还真没有。

他此时正在接见陈郗,将人好好夸赞了一番。

“当真是人中龙凤啊,”刘邦拍了拍陈郗的肩膀,“我女儿没有看错你,你在赵国做这太尉,当真是委屈你了。”

“爱卿这样的贤才,可有意在朝中任职?”刘邦热情极了,开口就要给陈郗封官,“凭你的本事,等个三五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看你很有太尉的风范啊。”刘邦说了一句暗示性极强的话。

如今的太尉正是卢绾。

恰好陈郗也并不看得起他。

那岂不是……陈郗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来之前,他还担心是公主对他不满,看出了账册上的猫腻,要对他动手,如今想来,这是皇上赏识他啊!

但,陈郗马上就清醒过来。他很清楚刘邦是在画大饼。

他何德何能?

那么多有资历的猛将,周勃,曹参,灌婴,哪个不比他陈郗有资格?

便是那卢绾再不济,这位子也轮不到他来做。

除非……皇上的意思是,要他拿着赵国,来换这个太尉的位子。

陈郗沉默许久,还是推辞道:“臣在赵国许久,早就习惯了那边的风土,所以只能忍痛,多谢大王厚爱。”

闻言,刘邦眼睛眨了眨,胡子也抖了抖。

好一个狼子野心之徒!

这是铁了心要在赵国为所欲为,那乃翁就偏要将这贼子留在长安。

该寻个什么罪名好呢?

刘邦摩挲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看着陈郗。

陈郗也发觉了刘邦的态度变化,哪怕刘邦表现的不明显,但他还是敏锐地发觉了刘邦的不喜。

可那又如何?他曾经是代国的将军,如今是赵国的太尉。

若他刘氏找不出合适的罪名,他们不会也不敢杀了他——毕竟若是杀了他,无异于告诉天下人,你刘氏容不得有才能之人,滥杀无辜,肆意干涉诸侯国的事务。

那几个诸侯王岂会不生出异心呢?

他若是没来,刘邦尚且能说他比一个抗旨不尊,可他来了!

正当陈郗沾沾自喜之时,刘元提着剑闯了进来。

她周身的气压很冷,仿佛凝固住了。

“长公主,你居然敢带着兵器,这般横冲直撞,闯入天子的宫殿。”

刘元将剑立在面前正中,双手扶着剑柄,看着刘邦:“阿翁,我不可以带吗?”

刘邦忍住抽搐的表情,当即回答道“你我二人父女,自然不需要拘泥于这些小节。”

陈郗目眦欲裂,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刘邦。

早就听闻皇帝对长公主信重,谁曾想是信重到这种地步!

他眼睛不瞎吗?那可是一把剑,一把能杀人的剑啊!

哪怕他们是亲父女,他便能如此放心吗?

陈郗不可思议地看着刘邦。

“如此,陈太尉还有意见吗?”刘元的眼神仿佛能杀人,剑被她拖着走,在青砖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方才她见到了阿丑,阿丑原来竟是被这厮苦苦追究,故此将计就计,这才嫁给他,想寻出他的罪证。

她跪在刘元身前痛哭:“可……妾无用,他一直防备着妾,甚至在人前作出与妾情深意笃的模样。”

阿丑痛哭流涕,她告诉刘元陈郗的野心,还有他虐杀的一百一十三具女尸。

可惜这些证据都没了……

刘元对阿丑的软弱恨极,却又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