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亏。
如今,自己落在她手中,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看起来,张公只怕是不愿意了。来人,还不快将这王冠收起来!”刘元挥挥手,阿丑便要将漆盘端走。
“这究竟是何意?”张耳转头问韩信,“大将军,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吗?”
韩信哪里会真得对张耳坐视不理呢?那他成了什么人了!张耳是他与刘邦求来帮自己的,也是汉王的大哥。
纵然因为刘元,他这个太有主意的弟子,使得与张耳的同盟出了些变故,但他韩信绝非背信弃义之徒——张耳待他的这份恩义,他记在心里。
若无张耳相助,便没有背水一战之功。他对待自己的恩人,不说以命相酬,至少也不能恩将仇报!
“长公主已与汉王言明,这赵王的位置,只能由您来坐。”韩信冲着张耳点了点头,二人眼神交汇在空中。
“早前是元太过冲动,昔日汉王在您家中做门客,将您试作亲手足,我是您的晚辈,自当对您礼敬有加。您在赵地德高望重,又颇具才干,这赵王之位,非您莫属!”
刘元拱手,又施一礼,而后跪在地上,亲自将这武冠举过头顶,举到了张耳面前。
眼前的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这还是那个强硬地将张敖送去做人质的刘元吗?
她竟这般能屈能伸!他见过的上一个这样做派的人,还是赖在他家中不走的刘邦。
彼时他不过是一个乡野混混,全靠他供养饭食、提供房屋……可就是一个这样的无赖,如今竟成了汉王!自己却要仰仗他们父女的鼻息。
他也确实靠着刘季才能手刃陈余,报了这血海深仇。
夜风瑟瑟,张耳揉了揉眼睛,企图将武冠看得更清楚些。这冠流光溢彩,摄人心魄。连上面的宝石都映着月亮的清晖,分外令人着迷。
张耳屏住呼吸,这冠不止是冠,更象征着权力!
他忍不住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中。
他踟蹰了:刘元当真会这般好心吗?
她定然是有求于自己,但她当真会这般宽宏大量吗?
张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明白,前方一定有陷阱在等着自己。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张耳伸手接过这顶冠:“既然长公主如此宽容、汉王如此厚爱、大将军如此守诺,那我张耳,便却之不恭!”
张耳双手将刘元扶起来,她却纹丝不动,做出十足诚意。
只可惜灌婴那些人都喝醉了,不然他也能更有面子些。
张耳一边享受着这份礼遇,一边又在心中惊叹。他也是当真吃刘元这一套,不然也不会上了刘邦的贼船。
对于刘元这丫头,他也算摸到了一点规律。她与汉王父女二人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当年刘季去他府中做门客,归家之时都还要连吃带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她跪得越久,所图便越是不同寻常。
她越是这样礼贤下士,张耳越是忐忑不安。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干了!
干他娘的!
张耳取下自己的发冠,放到漆盘上。而后十分郑重地,亲自将这顶武冠,戴在了头顶。
韩信一直观察着张耳的表情,他本想伸手替张耳戴上,却被他摆手拒绝。
“恭喜赵王!贺喜赵王!”
“恭喜赵王!贺喜赵王!”
刘元、韩信带着几队士兵欢呼,对着张耳拜了又拜。
这声音也吵醒了几个警醒些的将领,比如压根就没有睡死的灌婴与曹参,以及睡了一会儿尿急的樊哙。
“赵王?什么赵王!”樊哙解裤腰带的时候还晕乎乎,此时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