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轻抬,朝谢溯雪那处使了个眼风。
耳尖微红,卫阿宁声如蚊呐:“那我去啦。”
表情一怔,薛青怜无奈摇头。
还真是个小孩子。
卫阿宁端详谢溯雪几息。
切磋了大半个时辰,少年除却额头隐有薄汗、打湿几缕乌发以外,倒也没什么其他受伤的地方。
她从袖口掏出张干净帕子递给他:“擦擦汗吧。”
谢溯雪接过,乖顺擦去脸上湿意,温声道:“谢谢。”
“好客气哦。”
卫阿宁端详几眼。
下一瞬,装作不在意般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谢师兄真可爱。”
如愿以偿摸到少年柔软发顶,她笑眯眯的,十分开心。
发顶传来轻柔的揉弄力道,谢溯雪微微一怔。
她果然还对摸他头这件事念念不忘。
外头的夜逐渐深了,夜露笼罩。
月华穿透幽暗薄云,映出少年男女两道重叠亲昵的身影。
裴不屿看得极其不爽。
他扬手点亮灯盏,招呼道:“你们给我进来。”
烛火如豆,明光盈室。
晃了晃茶壶,卫阿宁给大伙都倒了杯茶:“师姐,我还以为你们没那么快到洛城呢。”
先前还在洛城城外小村庄借住之际,薛青怜就在灵佩中回复说,青棠联盟的事情有些棘手,暂时不能这么快到达洛城,同他们会合。
手指轻敲桌面,裴不屿长眉一挑:“你猜我们发生了什么?”
卫阿宁同谢溯雪对视一眼,见后者亦是茫然蹙眉的表情,便知晓他也不知裴不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老老实实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刚来洛城不久,分盟中又只认识唐秋月一个,想及时知道外头确切的消息,还是有些难度的。
卫阿宁瞥了裴不屿一眼,转而看向安静端坐的女郎,可怜巴巴道:“师姐,你看他……”
薛青怜抬手,一巴掌拍向红衣青年的脑袋:“真该把你送去当个说书的。”
她略略思索,视线看向谢溯雪时,秀眉凝成一条直线:“流云岚生道君,是谢棠溪。”?
啊???
卫阿宁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眼睛瞪得圆圆的。
“不,应该是说。”
裴不屿接过话头:“道君被谢棠溪操控,成为一具只听命于他的活傀。”
脑海先前的猜测在此刻得到证实。
黛眉有一瞬蹙起,旋即又放松,卫阿宁很快反应过来。
她先前还疑惑谢棠溪的计划过于惊世骇俗,孤身一人的话,该如何实现。
原来竟是控制了流云岚生道君,进行各方的调度。难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事端,并且接触各种早已失传的秘术。
毕竟流云岚生道君可是青棠联盟的一把手。谢棠溪利用他去接触各种秘术,再方便不过了。
思及此,卫阿宁好奇道:“师姐,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虽然她知道背后是极有可能是谢棠溪捣的鬼,但那也是因为自己通过逐渐恢复数据的纸人口中,知晓原书剧情。
男女主有点太强了,仅用了不到一月的时间,就揪出了背后操盘的人。
谢溯雪添了一句:“薛师姐的师父,是流云岚生道君。”
欸?
饮了一口茶,卫阿宁挠了挠头。
原来是这样。
那谢棠溪当真是大意了。
以为薛青怜时常在外游历奔波,对师父日渐陌生。
但他不知道的是,薛青怜对身边人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最是熟悉。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