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停过。
他又不是没有头发,干嘛不玩自己的。
“不腻,怎么了?”
谢溯雪将她头发打理成过往见过的花结。
复而又拆散重辫,乐此不疲。
她头发乌黑柔软,又长又顺,最是适合挽各种漂亮的花结。
眸光不经意间流转,卫阿宁注意到桌上黄褐色的茶水。
食指敲着桌面,她摩拳擦掌,笑眯眯看向谢溯雪。
将茶盏推至他面前:“玩累了吧小谢师兄,要不要喝点水?”
嘿嘿。
这可是她特制的加料莲心黄连苦瓜茶。
昨晚卫澜回来口渴,无意间喝下时,苦得他直骂她是要谋杀亲爹云云。
她总要有法子让他喝了。
“好。”
闻言,谢溯雪取过茶盏,一口喝下。
动作流畅自如,连微微蹙一下眉梢的动作都无。
见他面上毫无波澜,卫阿宁睁圆了眼。
一点都尝不出苦?
还是说加的料不够多?
真乃神人啊……
她的目光过于直白,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捻起几缕碎发,谢溯雪语气随和,“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
怕被看出马脚,卫阿宁连忙摆摆手。
她卷好地图,道:“玩一会儿就要出去了哦,我要去钟离府找钟离哥哥。”
手上动作一顿,谢溯雪沉下眼睑。
随手拿起那根发带,将花结绑紧,簪上两支花梳。
“好。”
忙着收拾桌上笔墨,卫阿宁没留意到少年不同寻常的语气,“你要跟着我去吗?”
静默须臾,谢溯雪垂下眼:“不去。”
让小厮把图送过去不就好了吗?
为何还要自己亲自跑一趟?
她记得谢溯雪也不是很喜欢出门来着。
过往都是她拉着他跑。
思及此,卫阿宁点点头:“好吧,那你在家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嗯。”
谢溯雪轻轻颔首,看着她脑后轻飘飘的发带,连带着上面他方才亲手簪上的花梳,一起消失在门口。
心思放空,他指腹不自觉抚上眼睛。
看不到了。
所有的色彩重归黑白灰三色。
谢溯雪抬头,环顾四周。
没了卫阿宁在身侧,这偌大的府邸都恢复成孤寂的灰白色调。
明明以前都习惯了啊。
午后微风拂过流云,浓翠枝叶簌簌作响。
四周一时寂静。
谢溯雪无事可做,垂眸望向手边凉透了的茶盏。
青瓷茶盏里,莲心吸饱了水,舒展身姿。
余下那两样,他看不出来是什么。
但尝起来,很苦。
后知后觉的苦涩涌上喉间,谢溯雪长睫半搭,在脸颊落下斑驳阴翳。
真奇怪。
过往这些味道,于他而言。
不过是身外之物,应当不值得在意。
谢溯雪正径自出神间,出门调查线索的薛青怜与裴不屿回来了。
“嗯?溯雪,怎么只有你在。”
薛青怜扭头,望了一圈后院:“宁宁呢?”
过往回来时,迎接她的都是卫阿宁叽叽喳喳的嗓音。
今日这般安静,回来时甫一还有些不习惯。
谢溯雪起身,轻声道:“她去给钟离家送疏通地图了。”
“是有点不习惯哈。”
裴不屿径自端起茶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