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也不是魔族,理应不会用不了人族的药物。
“唔……可能是体质问题吧,药对我没什么用。”
手里把玩一根摘下的新鲜竹叶,卫阿宁往前走,含糊其辞:“用了其实用处也不大,只能等伤口自己愈合。”
谢溯雪看她捣鼓好一会儿的竹叶,“这样吗。”
倒是个很奇怪的病症。
“别担心啦,大概七八天这样子,就能好了。”
往前走快几步,卫阿宁负手在背,倒着往前走:“不过我也想问问你啊。”
歪了歪脑袋,她思考片刻后倏然笑笑,虚心求教:“青怜师姐说让我向你学习,小谢师兄有什么诀窍能传授一下吗?不是开玩笑的那种。”
日光下澈,映得她双眸呈现出琥珀般半透明的色泽,轻盈澄澈。
眼珠被泪液浸得湿漉漉的,笑起来时像只晃晃悠悠的月牙船,宛若满腔赤诚都融进湿润的目光中。
“可以。”谢溯雪道。
“隔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等会儿回去的时候。”
卫阿宁笑眯眯的,拖长了尾音,“谢谢你哦,小谢师兄——”
因着此次事变并未造成人员伤亡,酿成大错,唐箐罪不至死,最终的惩罚是被老太君关在偃师房,终身不得踏出半步。
望着周遭高耸入云的陡峭,以及泛着金光的法阵,卫阿宁眨了眨眼。
死守严防得连只苍蝇都逃不出去,更别说人了。
守卫检查过令牌,确认无误后放行。
她与谢溯雪并肩走入。
偃师房内空荡寂静,唐箐背对大门,独自一人盘腿坐在中央。
他双脚被镣铐锁住,对外头的动静并无反应。
“唐箐前辈。”
卫阿宁道:“上次您指出修改的地方,我已修改完毕,不知可否再帮我瞧瞧?”
除却那件祸事外,唐箐的确是天下无出其二,巧夺天工的偃师。
不过是在图纸上略略改动几处,她构思中的分辨魔息法器便已是完整体。
兼具实用与精巧几大用处,就连锻出这枚法器的偃师都赞不绝口,还想问她是怎么想出的。
闻声,唐箐转过身,“是你?”
他沉默几息,“你若不嫌,便拿过来吧。”
“好。”卫阿宁双手递上。
灵气化作有形的刻具,唐箐手捧法器,双指牵动刻具。
动作行云流水,只洋洋洒洒几下,便将偃师制作时与图纸不符的地方剔去。
想起女傀所托之事,卫阿宁揣紧怀中人偶,走近几步。
她寻了个由头打开话匣:“唐箐前辈看起来,十分精于此锻器一道,能给我讲讲个中有何窍门吗?”
“世上大多偃师,都旨在追求更为精巧的制作手段。”
唐箐手上动作不停,神情专注,“只不过所我寻求的,却是希望偃师与作品间能够心照神.交,灵魂共振。”
乳白灵力散发幽幽光亮,照亮男人下垂的眉眼。
收尾之时,法器散发幽幽华光,慢悠悠落至卫阿宁怀中。
“只可惜,死物本就无灵魂可言。”
唐箐淡声道:“或许我所追寻的,本就是歪门邪道。”
他自嘲一笑,笑容显得有些悲凉凄惨。
卫阿宁抿了抿唇。
将法器收好,她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前辈,可是还未放下你的妻子?”
听薛青怜说,唐箐的妻子是只没有名姓的花妖。
唐秋月也并非他们的亲生子,而是唐箐与花妖在路过一处荒坟时,捡来抚养长大的弃婴。
坦白说,可怜是一回事,但唐箐害她与谢溯雪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