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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雪懒得拆穿她的小心思,微笑着张口道:“十个。”

“我……”

“二十。”

“好好好!二十二十!”

卫阿宁满脸惊恐,一把捂住他的嘴,“二十就二十!你不许再念了!”

谢溯雪略微皱眉。

原本轻倚着树的姿势因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猛地往后撞了一下。

后背火辣辣的,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被粗粝树皮磨破了。

怀中人还靠得极近,近得他都足以看清她根根纤细眼睫,谢溯雪眉峰微蹙,有些不适拉开她的手。

他身子前倾,盯着她的眼睛,继续张嘴道:“三十。”

多出的十个是补偿他刚刚被她撞的这一下。

三十??!

你怎么不去抢!

卫阿宁瞪圆了眼。

心里这般想着,嘴里便说了出来。

闻言,谢溯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卫阿宁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又说出些什么不该吐槽的话来。

“阿宁姑娘,你想三十变四十吗?”

谢溯雪往前半步,笑眯眯地瞧着她。

“不想不想!”

把头摇成拨浪鼓,卫阿宁气势十分不足,又弱弱往后退了一步。

她耷拉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哀嚎:“行吧行吧,三十就三十吧……”

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三十真的变四十,她又不会教书这个事儿,到时可怎么糊弄过去啊……

天色逐渐暗下,目之所及,皆是极深的墨蓝。

到了约定的地方,卫阿宁随意找了个宽栏杆坐下。

池中水汽缭绕,玉白花苞在银月映照下,氤氲着一股柔和光晕。

也不知为何,空气有股厚重的尘土气息,潮湿得仿佛可以捏出水来,明明白日还是艳阳晴天。

等待的过程实在无聊,虽然她也不知道谢溯雪为何那般磨蹭就是了。

池中睡莲逐渐开了起来,丝丝缕缕的甜腻香气萦绕于鼻,时不时有红鲤跃出水面,咬一口饱满花瓣。

脚下微顿,谢溯雪在不远处的阴影中站定。

软白的月光落下,少女毫无所知地搅着腰间的香囊把玩。

裙下一双妆花履一荡一荡的,裙摆蹁跹轻晃,露出纤白如玉的脚踝。

而在她脚下的那朵睡莲,含苞待放,散发出的袅袅香气逐渐凝聚成浅淡白雾,在她身后耸立成一道朦胧白影。

谢溯雪垂下眼睫,心下期待起来。

若是发现那抹白影,她身上又该是怎样的颜色呢?

似有所感,卫阿宁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万籁俱寂,夜风微拂。

什么声音都没有。

草木间穿过的风是轻盈微凉的,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轻松,反而有股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毛骨悚然感。

就好似暗处有一道阴冷黏稠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可香囊并无异常,卫阿宁不由得捂紧了手臂,径自小声嘀咕:“谢溯雪,你怎么还没来……”

突然,她感觉到头顶的发髻似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力道轻飘飘的,带着点装神弄鬼玩.弄人心情的举措。

微凉的、类似于芦花抚过皮肤的触感在颈后慢慢蔓延,卫阿宁霎时明白了。

谢溯雪又来抓弄她!

想到傍晚被他将了一军的事情,卫阿宁不由得起了抓弄的心思。

她假装不在意,实则放轻呼吸声,准备趁谢溯雪不防备的时候狠狠吓他一跳。

这种过家家的桥段,怎么会吓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