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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狞笑道。

尖刀又往里进了一分,割破薄白的皮肤,血珠霎时如断珠般流下。

一丝很淡很浅的血味儿,混合着青涩的甜香,丝丝缕缕萦绕于鼻尖。

瞧着少女尚在流血的伤口,谢溯雪不由得有些分神。

手指不自觉轻抚了一下唇瓣,仿佛口腔中还残留着那股香甜芬芳的气息。

掌心悄然摸上刀柄,谢溯雪神情未变,面上露出一个堪称蛊惑的笑容,朝淡青平静道:“所以呢?”

“她只是个拖油瓶罢了,你觉得……”

“我会为她让步?”

长睫轻颤,卫阿宁下意识抬眸看他。

逆着光,谢溯雪的脸陷在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他的声音很轻,像冬日内安静落下的雪,却无端坏了心湖的静。

可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比平日里来的都要清晰,甚至还要更有力几分。

所以……

他真的这般想她的吗?

心中闷闷的,卫阿宁咬紧下唇,鼻头酸成一片。

夜深了,晚风也由原先的温柔小意,变得格外冰凉。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冷意的空气涌进鼻腔,刺得人头脑清醒了些。

她还以为,他们相处的这段时日里,多少也还会有些革命情谊呢。

眼眶涩涩的,卫阿宁垂下眼,将眼角水光逼回去。

讨人厌的谢溯雪,别以为这样说,她就会害怕。

刚刚薛青怜在灵佩中说,只需半刻钟的时间就能带着长老赶回来。

没关系的,她只要再坚持半刻钟就够了。

第24章

云蔽月隐,夜风吹过落叶,窸窸窣窣。

与之僵持许久,淡青摸不准少年是个怎样的脾性,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庭中。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手里的这个姑娘,明明手里的尖刀只需再往里深入半分,这个人族的小姑娘顷刻间便可血溅当场,香消玉殒。

淡青面露难色。

他其实有点怕鱼死网破。

谢溯雪的魂搜不搜是其次,作为魔,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命只有一次。

方才在殿中的打斗已然耗尽全部的魔力,那柄黑刀险些擦破半片心脏。

也不知为何,那刀邪门得很,被其割破的伤口竟无法利用魔力修复自身。

他现在急需回去找主人修复好心口处的那道缝隙。

少年往前走了一步,淡青顿感额上冷汗津津,不由得有些慌乱,厉声道:“你,你当真,真的不怕我杀了她?!”

“怎么会呢,我并不在乎她,相反……”

眼中无甚情绪,谢溯雪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笑,缓步往前:“我更在乎你多一些。”

密云遍布,风雨欲来。

淡青面色铁青。

做魔这么多年,还没碰见过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

架在侧颈上的尖刀又往里刺入点,少女一张俏脸上血色尽失。

皮肤上传来些微带着寒意的刺痛,卫阿宁被迫仰着头,一声不吭。

伤口在逐渐往外渗着血,血珠已然染红衣襟之上的拒霜花。

血缓缓往外的过程很像生命力在慢慢流失,有一种奇异的晕眩感。

她垂下眼,算了算时间。

半刻钟的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淡青捆住了她的手,卫阿宁被迫往后退。

模糊视线中,她看到少年背着光,不甚明亮的脸庞,以及风拂在自己脸上时带来的湿润灵力……

等等,灵力?

薛青怜急切的声音在远处响彻:“宁宁!”

卫阿宁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