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颇不用?心啊。”
几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想来摄政首辅这?样缜密的人,哪能说废话?定是用?点心比喻政事,借机提点他们呢。只是一时也想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有?些着?急。尤其那被点名的宋学士,已是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只有?陈识是个不爱弯弯绕绕的,满脸堆笑的应道:“是了,这?明月楼的点心乃是京中一绝,以前我内人也常给我捎带,好吃!”
江陈拈了块桂花糕,正要往嘴里送,闻言止了动?作,抬眸:“这?点心原是明月楼做的?”
“是了,他家的最是精致,一看便知。”
陈识笑呵呵的回了句,听在于劲耳中却觉得大概要不妙。
果然,他们主子?爷面上虽还?是散漫神情?,却再不言语,随便用?了几块点心,便出了明辉堂,留下一屋子?冥思苦想的大学士。
江陈晚间回首辅府时,脚步轻快,脸色却微有?些沉,他这?会子?空下来,脑子?里一直回荡羌芜捎来的那句话,她说:“沈姑娘今日说了,日后定要同大人好好过日子?。”
这?寻常一句话,让他心中大定,松乏了几日来的沉寒。只想起那送来的糕点是出自明月楼,又有?些骄矜的不自在。
进了首辅府后院,他不经意抬眸,却瞧见廊下立了个小姑娘,滚雪细纱的芙蓉裙衫,掐出细细的腰身,被暖黄的灯光一照,温婉又柔媚,像是等候夫君归家的小娘子?。
他微微挑了下眉,加快了脚步,面上却依旧神情?淡淡,走?的近了问:“怎得候在这?里?”
音音抬手拽了下他的袍袖,有?些不自然道:“我等你回来用?饭。”
江陈瞧着?她白净的耳尖透出点粉,眸子?里全?是细碎的光,却依旧不咸不淡“哦”了一声,状似不经意问:“今日羌芜同我讲,你是想明白了?”
虽已觉出她的变化,但他还?是想亲口听她回应。
音音微垂下头,脸上落下几缕细碎的发,整个人都闪着?温婉恬淡的光,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低道:“如何能想不明白呢,出去一趟才知世道艰辛,不是我这?样柔弱女子?能自立的,多亏了大人的爱宠,才有?今日衣食无忧的日子?,往后又能有?子?嗣傍身,也没什么念头了。”
她芙蓉裙摆在晚风中飘飘荡荡,纤细又柔媚,让江陈心里生出无限的怜惜。
是啊,她这?样的菟丝花,合该让男人庇护疼宠的,离了这?首辅府,估计被吃的渣都不剩,吃了这?一遭的苦,大概也明白了其中艰辛,如今也只能倚靠着?他了,还?能往哪里去?
他伸出温热的掌,包裹住那柔夷,轻轻握了下,道了句:“放心。”
放心,他会护她一辈子?。
可这?话听在音音耳里,却有?些讽刺意味,她垂眸掩去那丝暗淡,再抬起头,又是晶亮的欢欣。
江陈被这?丝光亮映的愣了一瞬,片刻后才牵着?她的手进了抱厦,看见葵花式桌案上摆的晚膳,忽而回首,没头没脑道:“今日宋大人的内子?给他做了阳春面,陈大学士的妻子?给他熬了参汤,都是亲力亲为的。”
音音“啊?”了一声,没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江陈轻咳了一声,骄矜又别扭:“沈音音,我不吃明月楼的点心,要想表诚意,你亲手给我做来。”
他说着?挥挥手,竟让羌芜将一桌子?的菜肴撤了个干净,孩子?似的无赖:“不吃这?些,你给我做。”
音音一时竟无话可说,愣了一会,才呐呐:“可我不会做啊。”
“煮碗面还?不会吗?”“为什么宋大人的妻子?会做?”“陈大人的妻子?还?会熬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