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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赵时余打的那个电话,问还要不要她, 吴云芬那时胸口比剜掉了一块还心疼,他们由始至终就没那个想法,否则也不至于一开始只是和她们分别谈谈。

一码事归一码事, 反对是反对,那不能和这么多年的亲情混为一谈,在他们眼中, 赵时余和温允的确就是犯了错,可孩子犯了错就不要她们了吗,怎么也没到必须赶走她们的程度。他们只是想着,二人可以改正,虽然到现在也是白忙活,但确实从头到尾都没那样的想法。

家里已经失去了一个赵宁,夫妻两个打心底里不愿意再重蹈覆辙,更何况赵宁那个样他们都没赶过赵宁,是赵宁自己不愿意待这里,抛下这个家才走的,不是被赶。

赵时余和温允不会不回家,同样的,老两口也不会让她们任中一个无家可回,一家人么,闹一闹就过了,没有翻不过去的沟,只要有那份心,愿意让步,再大的鸿沟都能翻。

赵时余一贯会装傻,不正经,不把这事往深了聊,那不合适,她仍旧挨着吴云芬,嘴里净是好听的。

“管的管的,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计较。你们都是为了我们着想,知道的,能理解,我们也有不对,好了好了,我们以后不说这个了,扯来扯去多没意思。家婆你们最好了,谁能有你们好,在我们心里你俩就是第一,绝对的第一,没人比得上。”

这人太能忽悠,一口一个好,一句一声体谅,老两口想严肃伤感都整不起来,本来打算郑重说说事儿的,结果三两下就破功了,被她逗得不晓得该怎么接。

吴云芬哭笑不得,对付不了她。

赵时余继续趁热打铁,撒娇说:“多笑笑嘛,对啊,就是这样,你们老板着脸好吓人的。上回吓得我和温允都不敢进门,温允本身胆儿就小,被你们唬得晚上都不敢睡觉了都,她还做噩梦了。”

一边扯淡,这人还一边冲温允使眼色,示意温允打配合,可惜温允实在来不了她这套,包袱太重,死活憋不出来,憋了一会儿忍俊不禁捂捂嘴,被活宝逗乐了。

吴云芬戳赵时余的额头:“谁拦着你们进门了,我说的,还是你家公,我们让你俩不回来了?”

“你们倒是没那么讲过,”赵时余接道,“可是我们害怕嘛,我给你发微信,给家公打电话,你们都不理我,我心里多慌啊,你们不知道,我难受得晚上都睡不着,失眠到天亮,第二天上课又睡着了,还被老师抓到扣分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次吧,尤其过年之前,可吓死我了,真以为你们不要我了,搞得我好几天都吃不下饭。我和温允那时候过年没处去,学校食堂又不开,宿舍还没啥人,冷冷清清的,晚上住着都瘆人,我俩大晚上坐马路边上冻得要命,满大街流浪,唉,造孽得哟,没晕过去都算好的。”

赵时余故意夸大其词,真实情况哪有那么惨,只不过那时有家回不了,别的都还行,吃住绝对是没问题的。

事实上她俩过年那阵根本不住校,两人都在校外住酒店,孤单失落是有的,可物质条件上不遭罪。

然而即便知道不是她讲的那般,吴云芬还是忍不住又红了眼,先前还能克制住情绪,这下自责得很,她们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苦,家里从来都是紧着她们吃好的用好的,大过年上街晃悠,听着都心酸。

赵良平坐旁边也不停地喝茶,很不是滋味儿。

搞成那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后悔都没用。

没料到他们反应会这么大,赵时余有点懵,可惜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挽回已经迟了,她手忙脚乱,赶紧给吴云芬抹眼。

“别哭别哭,其实没那么严重,还好啦,我们还是有饭吃的,外边能吃东西,也没啥。”

她不安慰还好,一开口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