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摇摇头,声音平和无波,“做个交易,我同意你去看他,但我今天,还有以后,一定要睡床上。”
他只是不想生病。萧怀瑾想。
“……”
裴净鸢少见的没有保持住淡然的目光,她的眸光里裹挟着惊讶和不解。
萧怀瑾凑近她,尽到两人的呼吸互相缠绕,近到可以看到裴净鸢根根分明的卷翘眼睫。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头七都还没过,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你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了。”
他笑笑,缓缓说道,“但都是个死人了,他能做什么。”
话毕,萧怀瑾退回原位,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的早餐上,略微皱了皱眉,“守灵堂也算是个力气活,你再多吃一点。”
他的意思大概是此事已经成了定局,裴净鸢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抿紧唇道,“…这是夫君的院子,床榻夫君自然睡得。”
可她还是怕他,还是会不习惯。他又看不得裴净鸢那般紧张。
萧怀瑾语气随意,“嗯,那就好。”
吃过饭,萧怀瑾站起身说,“晚上再去吧,这会儿估摸着人很多,我要去军营一趟,爹娘他们也没空来西院。”
他视线落在裴净鸢身上,“虽然还有一个月,但到底去云城还有些距离,你要跟着我的去的话,就该慢慢想带什么东西过去。还有,若是有常吃的药也要留意,云城不比京都,吃的、穿的可以将就,药就不行了。”
裴净鸢回说,“…夫君小心些。”
语气里掺杂了几分真心,萧怀瑾不是个坏人。
裴家三代都是文臣,不曾有人去过军营,便是萧怀迂,武将靖南侯的长子,他也是任的文臣。
因为如今北渊说不上太平,边境有贼寇虎视眈眈,东部还有盗匪猖獗,便是京都命案都时有发生,如今黎王没了,那把龙椅的争夺也愈发的惨烈。
若进了军营,大概率也是要去前线的。
“嗯。”萧怀瑾挑了挑眉,又补了一句道,“…晚饭我在军营用,不用等我。”
话落,萧怀瑾长腿一迈出去了。
裴净鸢收回了视线,却又有些好奇。
裴家向来是跟随太子,萧怀迂选的是黎王,也代表靖南侯倾向的人选是黎王,萧怀瑾也是如此吗?
萧怀瑾自己到马厩去牵了一匹马,利落的翻身上马,一路向军营疾驰而去。
婚假是三天…不仅如此,府上还有丧事,军营的士兵看到萧怀瑾还稍显疑惑,视线跟着萧怀瑾进了一处营帐。
萧怀瑾好友不多,军营里的关铮是一位,因为她是女扮男装,他与她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掀开营帐进来,关铮还在排演兵法,眉头不展。
“你怎么回来了?”听到声音,关铮稍显意外,放下了手中的笔,她眉头松了一些,“五天的婚假这么快,便已经结束了吗?”
“不曾。”萧怀瑾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只是在家一直被嫌弃,还是这里比较好。”
“这是军营,不是散心的地方。”关铮提醒他,又说,“为什么会被嫌弃?大公子连射箭都射不准。”
萧怀瑾翻翻书信,将关于云城的书信翻了出来,“这和射箭有什么关系?”
一边认真的看,又状似无意道,“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关大人曾得过一块白松砚?”
关家行伍出身,他们家倒也写字读书,对文房四宝却并不重视,也感觉不出好坏来。
关铮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点他,“听闻华家出了好几位书法家,你这是准备给岳母大人送礼吗?”
萧怀瑾愣了一下,他原本是准备送给裴净鸢的,但关铮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
他过几天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