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白的隐约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脉络,像一块上好的冷玉,斟茶的动作又一气呵成,透着浑然天成的从容与矜贵。
怪不得有人喜欢去茶室品茶。萧怀瑾想。
下一秒,他又忍不住皱眉,他这是在干什么?
裴净鸢在遭受苦难,他竟然,竟然…都欣赏起来了?!
不多时,一盏茶沏好了,雾气氤氲,甚至于模糊了裴净鸢的脸。
茶肯定很好喝。
真是奇怪了,他怎么还在想这种事?
“请母亲用茶。”
裴净鸢垂眸而战,躬身奉茶。
红扇低头将茶叶接了过来,交给赵越。
她并未喝,只指尖摩挲陶瓷杯。
道,“听闻礼部侍郎的夫人华氏,最爱写字时喝茶,她竟也不曾认真教过你斟茶吗?…冬日有几人喜欢喝凉茶?”
闻言,裴净鸢眉头皱了一瞬又极快的松开。
心头萦绕不散的难堪不仅有加重的趋势,甚至…心口还传来了丝丝密密的疼意。
侯府夫人赵越和母亲华筝,原本是她最亲近的两个女性长辈。
可如今在赵越的口中,母亲却成了教女无方之人…
母亲不善作文,也不擅琴曲,书法与品茶却是上等,如今却平白的受她牵连。
萧怀迂肯定告诉过赵越母亲的事,所以她会用这件事来攻击她。
或许是因为她背叛了赵越的儿子,她的母亲才会遭受如此诽谤?
一报还一报,不过如此。
“是儿媳学艺不精,资质愚钝。”裴净鸢道。
红扇趾高气扬,说,“…那便劳烦少夫人再斟一杯。”
话落,裴净鸢再次到了水汽氤氲的茶具面前。
至于那杯茶,肯定是要倒了的。
“……”
不喝,我喝。
萧怀瑾心中生出一股难以压制的怒气,他目光落在门口处,二嫂赵嵘怎么还不曾过来?
他换了个坐姿坐着,却仍旧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这回,萧怀瑾真的连欣赏裴净鸢斟茶技艺的心情都没了,一心期盼赵嵘过来。
不多时,裴净鸢神色愈发的恭顺,双手举高呈上一杯茶,浓密的眼睫微颤。
赵越将茶杯握在手中,打量裴净鸢,正要开口却见下人通报道,“夫人,二少夫人来了。”
闻言,赵越皱了下眉,将茶杯放回原处,“还是太凉了一些。”
裴净鸢仍旧面色如常,动作不疾不徐,耐心的做着本做了数百上千次数的斟茶动作。
赵嵘已经进来了,她跪下行了礼。
“有何事?”见赵嵘眼眶还红着,赵越语气温和,关切的望向她。
赵嵘只是迂儿的妹妹、弟妹,她都能伤心到如此,迂儿喜欢的女子却没什么表情,不仅另嫁他人,还能神色如常的给她奉茶,这让她如何能释怀?!
赵越摸了摸眼角的泪,“姑姑,外甥女突然想起来去年也是这天,您给外甥女和兄长做了一碗长寿面,外甥女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来了。”
她再次恭敬的磕头,“定是哥哥想吃您做的长寿面了。”
说着,硕大的泪珠就从眼眶里出来了,还配着她低低的啜泣声,无论谁见了,也都会相信,她和早死的萧怀迂定然感情很好。
经过赵嵘的提醒,赵越也想起这回事了,不是生辰却非要吃她亲手做的长寿面,确实会是她的迂儿所为。
她敛了心神,“今日便到此处吧,等你斟茶技艺再好一些,再来敬茶。”
闻言,恭敬等候在一旁的裴净鸢身体一僵,道,“…是。”
赵越似乎一刻也不想看见萧怀瑾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