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4 / 4)

骆殷慢条斯理说:“我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殿下,”他说,“这个人你来处置。”

任洵胆战心惊地听着自己的安排,像看着一把架在头上的死神之刀。

他还能在弗西公学继续待下去吗?

他会被退学吗?还是被苏缪处理,为自己的愚蠢的鲁莽和可笑的厥词付出代价。

相比起他们的意外,苏缪只扫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他懒懒道:“我不要。”

轰。

刀轰然落下。

他不愿意惩罚自己,他怎么会放过自己?

任洵觉得自己是该恨苏缪的,他恨有钱人,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特权阶级,就像恨自己早早抛弃他自杀的父母一样恨,磨牙吮血,恨不能食其骨肉。

他不后悔自己推下苏缪的举动。任洵沾沾自喜自己在那一瞬间有了处置富人的特权,但却忘不掉苏缪那时的眼神。

怜悯,还是惋惜。

都没有。

那双绿色的眸子里只有平静,和觉得有点麻烦的厌倦。

这让他沸腾的情绪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被拽着领口处于下位时,苏缪因生病挂在睫毛上的冷汗落到了他的脖子里。

到底什么才能击碎这双眼睛里的冷淡。

阎旻煜笑起来:“是吗?那就交给我吧。”

正好他也想泄一泄自己这股莫名其妙的邪火。

苏缪淡淡瞥他一眼,没说什么,表明了懒得管任洵之后是死是活——他在对讨厌的人熟视无睹这方面简直天赋异禀。

任洵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却依然忍不住大着胆子又看了苏缪一眼。

他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吗?

他不在乎自己差点被人害死吗?

……他到底怎么才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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