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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你。”

老师怜惜地摸摸他的头,苏缪顿了顿,问:“老师,您的手怎么了?”

他的食指相比起其他手指,短了一小节,这并不是先天残疾,断口崎岖,是被后天砍断的。

老师缩回手,逃避似的握住文明棍,好半晌,才说:“你认识我么?我的名字叫鲁鲁林。”

苏缪眼睛微微睁大,没有人会不认识这个名字,上世纪最伟大的画家,画中灵气惊才绝艳,却在十数年前突然消声灭迹。

原来是来到了这里,成为一名籍籍无名的社团老师。

鲁鲁林说:“我曾为一名贵族画像,服侍他十余年,后来,我不愿再居于一隅,想要去外面的天地看一看、闯一闯。为了感谢那名贵族的照顾,画了最后一幅画。”

苏缪轻轻地:“然后呢?”

“画作送上去的那天,他亲手砍断了我的手指,”鲁鲁林摇头,“贵族不希望我为其他人作画,也不希望我的天分被别人看到。我从此再也无法画画了。”.

苏缪接到许淞临的电话时,联谊会已经结束了。

他走进双子楼,食指指骨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的人齐刷刷扭过头。

苏缪无视了那些目光,坐下说:“喂,找我什么事?”

许淞临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废话,他揉着眉心,把一沓照片交给了苏缪。

照片的主体都是一个女人,她长着一头足以盖到脚背的金发,跪在床头,浑身没骨头似的,正给自己注射着什么。

脚边倒着一瓶液体。

是毒.品。

苏缪沉默片刻:“这是哪来的?”

没人说话,许淞临捏着眉心劝:“阿苏,你冷静些。”

苏缪没有听他的,他精准地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读出不同的情绪,蹲下身,平视着木森:“从蒋十那里拿的,是么?还有谁有这些。”

木森笑出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些又不是我p的,你还怕人看呀。”

“王室已经倒台了,你还辛辛苦苦维护一个前王妃的名誉做什么?就算我不把这些照片散布出去,你又能改变什么?能让学校里那些傻叉继续捧着你,爱着你吗?亲爱的殿下。”

他声音不紧不慢,说的话却仿佛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苏缪瞳孔微缩。

他突然无可阻挡地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软弱和无能为力,他的王位、荣誉、成就,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是被草率架成的白骨。

他被迫接受着这项金光闪闪的王冠,又无法阻挡骨架在他面前腐朽坍塌。

无论是保护,还是推波助澜,他都是被动的。在自己短短的前半生中,他没有一刻真正掌控过什么,包括自己。

一时间,他手指开始剧烈痉挛,头部窒息似的痛起来,一个声音在他体内叫嚣着杀了这些人,一个声音又试图去拉住他。

可惜试图拉住他的那只手又太过软弱无力,苏缪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深陷一个深渊。

木森像是疯了。

他终于在苏缪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几乎兴奋到骨骼都在战栗。

木森站起身,语速放的很慢,慢条斯理地说:“前王妃是上一代王室唯一的遗孤,听说甚至与韦宾塞是叔侄的关系。所以家主大人为了维持家族高贵的血统,是近亲结婚生下的你,怪不得王妃会精神不正常。你遗传了她的外貌,不知道精神病是不是也遗传来了呢?”

“啪”一声,清脆的亮响。

木森身体被苏缪一巴掌打下了沙发。

他听见苏缪平静的嗓音说:“继续说。”

木森咬住齿间的血:“我操.你……”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