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拿了一套每科成绩都满分的试卷,期待地递给兄长。
晏淮央困惑地接过来,“干嘛,找我签字啊?爷爷不是在隔壁院子里呢?”
果然,他早就不记得几个月前的事了。这人总是这样,或许是命太好了吧,万事万物都不被这位大少爷记挂在心上。
但是那天或许是这位大少爷心情好吧,嘟囔了一句:算了,长兄为父,找我当你的家长倒也说得过去。
于是他找来了一支钢笔,在试卷上签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
那是他们俩的名字唯一一次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时光飞逝,晏非一直都在努力,白天上着学,晚上看各种财经类的书,他知道他哥哥性格懒散的,早早地就在为当这人的副手而做准备了。
有一次老爷子来房间里找他,才知道这个刚刚上初中的男孩子电脑桌面上就是红红绿绿的股价波动图了。老爷子一问才知道这个小孙子的零花钱都存了下来没有乱花,自己打理下来账户里已经有收益率很可观的资产了。
再想想自家那个虽然天赋卓绝,但是成天跑出去贪玩的宝贝大孙子,摇了摇头,后来老爷子每次给晏淮央传授管理企业的经验时也连带着培养起了老二。
晏淮央听课经常走神,老爷子一要骂他的时候晏非就站起来帮哥哥圆上,非常乖巧。
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让哥哥看到自己的价值,可以放心地依赖自己一点。
结果在他哥眼里就是:此子狼子野心,断不能留!
他哥更不爱理他了,本来缓和了些的兄弟关系再次降到冰点。
在晏非即将要满二十岁,能算一个稳重的大人的时候,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里他从外地回家,突然就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劲,周围的几个院子人都空了。
老管家面如槁木地喊他去前厅一趟。
“出什么事了?”
“淮央少爷没了。”
“什么?”晏非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叫没了?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他怎么就像是不认识了一样呢。
“人不在了,在郊外的盘山公路出了事故。”
晏非如遭雷击。
他像丢了魂一样,大闹一场,把自己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他就不去前厅!所有人合起伙来骗他,不是说祸害遗千年的吗,那人性格那么糟糕,怎么可能抛下一切撒手人寰呢。
来喊他的人来了很多次,他就犟着不肯去送别自己哥哥。
直到老爷子被人搀扶着,亲自过来重重打了他几拐杖,“别闹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晏非崩了一天的眼泪才大颗大颗的砸落。
在被老管家压着跪在灵堂里的那一夜,他的眼泪流干了,那份追逐而不得的遗憾硬生生地熬成了恨意。
为什么啊晏淮央,我还没有成长到被你认可的那一天呢,你凭什么就这样死了啊。你死了我算什么呢,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了吗?
他在晏淮央的棺材上重重地砸了一拳,你特么给我从里面爬出来看看啊,我快二十岁了啊!我很有用处的,我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黑黑脏脏的小孩子了。
为此还跟另一条疯狗祁京墨打起来了。
这份恨意在每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折磨着他,把以前待人温和的二少爷,折磨成了一个脾气古怪的疯子。
猝然被推进了继承人的排位序列里,这个一向被所有人忽略的私生子,开始展露出来了敏锐的商业触角,像一个疯狗一样跟那些抢夺晏淮央家产的人作对。
你眼里没有我,那我就要取代你!堂而皇之地镇压所有人。渐渐的所有人才察觉原来他跟他哥哥流淌着近乎一样的血液,同样的高傲,不肯低头,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