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裴瓒也觉得不对劲。
他的语气还是过于拘谨,明明是跟亲爹说话,却像是在跟上司汇报工作一样。
裴瓒处在马车里,简直是如坐针毡。
特别是裴父的眼神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只差拿着放大镜瞧瞧自己换了芯的儿子。
【你小子又干了什么亏心事?】
“今日休沐,父亲可是去茶楼了?”
“你倒是很清楚?”
裴瓒为了更贴合他的身份,明里暗里地打探着全家人的喜好。
幸亏裴家人口简单,目前在京都的就只有他和父母二人,用不了几天就将两位长辈的日常活动摸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还不能很好地代入儿子的身份,日常尽量避免跟父母接触,借着督察院繁忙的理由,把自己关在小院里。
偶尔裴母心疼孩子了,才会来看看他。
“我今日去的不是茶楼。”裴父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眯着眼睛打量裴瓒的表情。
“啊?”
“去拜访了几位家中尚有女儿在阁的大人。”
裴瓒顿时打起精神,拔高了语调:“您要给我相亲?”
“从前你说男儿贵在自强,要先立业后成家,我和你母亲自然支持,如今你已在朝中奉职,是时候谋划娶妻生子的大事了,为父不受重用,在仕途上帮不到你什么,只能为你好好斟酌将来的岳丈。”
裴瓒撑不住了,厚着脸皮嚷道:“父亲!我还小!”
【瓒儿许久不在身边,脾气也越来越古怪,莫不是在前些年在学堂学坏了?听说谢家那位是个断袖,言诚可千万别跟他有什么瓜葛……】
裴瓒也顾不得是从心里听到的话,就焦急地开始解释:“我跟谢兄清清白白,绝无瓜葛!”
“嗯。”
嗯什么呀!
裴瓒急了,直接上手抓住他爹的袖子。
他注定是要离开的。
就算这里的人只是书中人物,并不可能追到现实里去讨个说法,他也不想跟任何不必要的人扯上不必要的关系。
“瓒儿,你已经二十一岁,隔壁跟你一般大的王公子,他的孩子都要开蒙了,你就算无心借助妻族势力在朝中立足,也该为咱们裴家打算了。”
人生第一次被催婚,还是在他风华正茂的年纪,裴瓒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只能在原地撅着嘴生闷气。
裴父见着儿子不开心,他才开怀一笑:“不过,你也别着急,人家没看上你。”
“什么?”裴瓒有些不敢信。
不是向来有“榜下捉婿”的习俗吗?
连普通的进士都那么抢手,他这个榜眼没人要?
他爹这是打算攀附多高的门第啊!
裴瓒满眼狐疑地看着他爹:“您莫不是在诓我?”
裴父笑而不语。
裴瓒着重强调:“我可是新进的榜眼啊!”
谁这么没眼力见,连榜眼都看不上?
那他看得上谁?状元吗!
【憋不住了吧,小鬼。】
当爹的最了解自家儿子。
自从在外上了几年学堂回来,裴父总觉得孩子跟他们生分了。
特别是中榜后,简直换了一个人。
以前的裴瓒虽然看上去清逸出尘,对什么事都一幅淡泊寡欲的模样,可心里也是喜欢跟人攀比较量的,特别是学识文采这方面,裴瓒向来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一定能一举夺魁。
可惜,他是第二。
在刚放榜的那段日子里,裴瓒总是郁郁寡欢,裴父没少劝他“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到最后是由皇帝和内阁大臣亲自评判,那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