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让人听了心里一震的。
“何事?”裴瓒淡然开口。
韩苏垂手立在一旁:“明大人死了。”
乍一听裴瓒还不觉得惊讶,他认为早晚有这么一遭,就算长公主不会动手,恐怕也难以熬过后面的刑罚。
“怎么死的?”谢成玉问道。
韩苏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拿出个油布包,慢慢展开,零星的粉末出现在油纸当中:“服毒自尽,方才的消息,刑部将证物呈送到宫里,又分了这点到鸿胪寺,说是要让少爷看看。”
裴瓒与谢成玉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随即接过那粉末:“刑部那边怎么说?”
谢成玉也道:“先前入狱搜身,难道没降毒药搜出来?”
“宫里认下了这事。”
那就是长公主授意的了。
裴瓒捏捏眉心,想着皇帝尚在病重长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把明怀文杀了,估计是不想再给自己留任何隐患。
至于从前许下的那些承诺……
一个死人要什么承诺呢。
“你别急。”谢成玉拍拍他的胳膊,继续问道,“殿下可还说了什么?”
“长公主并没吩咐什么,只是太医院那里传出消息,似乎陛下要醒了……”
不等韩苏说完,裴瓒忍不住“啧”了一声。
近来事多,尤其是牵涉沈濯,弄得裴瓒心力交瘁,眼下事情挤到一起,韩苏也报不明白,裴瓒不由得更烦躁了几分。
但他还算是镇定的,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谢成玉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该让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醒过来?”
醒不醒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但是有些消息是否送到皇帝耳边,起到什么样的效果,却是他们能掌控的。
裴瓒细想片刻,又说道:“到太医院去寻唐远,告诉他今日明怀文已死的消息。”
“是。”韩苏闷声应下,当即就要离开。
裴瓒忍不住多了一嘴:“不用你去说,找人传几句风言风语就够了,另外,拿着我的腰牌,把鄂先生送入宫中,殿下自会明白的。”
详细地吩咐完,才放韩苏离开。
阿察尔一日没有抓到,便多一日的风险。
虽说皇帝活着对北境也起不到太大的威慑作用,但对于朝中的那帮老顽固来说,却是一剂定心丸。
与其让人彻底醒了,瞧见现如今的糟心事再来一回急血攻心,还不如半死不活地吊着,暂时稳一稳京都的局势,让其平缓一些。
甚至,等长公主当权久了,把“称帝”这事摆到明面上的时候,也不至于招致太多的反对。
至于鄂鸿……则是他的两手准备。
裴瓒毕竟不太了解唐远这人,不知道那几句传言会不会镇住唐远,更不清楚这人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所以,他才要再上一重保险。
韩苏撑着油纸伞下楼,沉闷的脚步踏在楼梯上,不比来时那般急躁。
屋里安静片刻后,谢成玉笑道:“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地教他。”
裴瓒叹气:“京都之中少有信得过的人,韩苏……自幼跟在我身边,虽然笨了些,却最是忠心不二。”
“先前那个叫十七的呢?”
“到底是沈濯的人,我担心被有心人察觉,索性就不带在身边了,让他看家护院,也免了许多的打打杀杀。”
不知为何,裴瓒的语气中总有几分悠远淡漠的感觉,似是在为众人做打算,却独独把自己隔远了。
谢成玉道:“你想得长远。”
裴瓒叫韩苏在鸿胪寺等候消息,也不单单是为他自己,还想让韩苏见见世面,多些交际往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