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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这人自裁。

然而,他将要离京,周身的侍卫不仅没少, 反而多了一倍。

想想也是,谈了大半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把事情谈妥了,百姓不必再遭受战乱,将士们也可归乡,对大周多有裨益的事情,可不能出半点意外。

“愿使者一路平安。”

康王对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尽着职责做事而已,说话时,更是皮笑肉不笑,没有半分诚意。

可那位使者似乎不在意。

厚重的眼皮底下,放着精光的眼睛滴溜转了一圈,将在场所有官员环视后,最后才落到眼前身着华袍,但神态略有些疲惫的康王身上。

他微微一笑,脸上的两撇胡子随之颤动:“来日还要劳烦殿下对世子多加照拂。”

康王随意扯着嘴角笑笑,没说答应。

百年前,北境被大周击溃险些灭国时,就已经对大周俯首称臣。

只是百年间未有安分的时候,始终都是小动作不断,这些年来,大周始终以臣属国称呼他们,可北境却也不曾觉得自己居于人下了。

不过,到这时候却又称呼王子为世子。

谁知道这份俯首称臣的背后,又藏着什么险恶的心思。

时辰也不早了,康王急着送走使者,也不做过多的寒暄,甚至不等这人说完,就着急忙慌地让人把他塞进车里。

末了,更是连装都不想装,使者的马车尚未走远,就辞别了身后的大臣准备回城。

“殿下——”

群臣当中的一声高喊住引了康王。

康王有些不耐烦地掀开轿帘,蹙着眉头望过去,仔细打量向他走来的臣子,觉得对方那张脸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才见过。

但他没有深入去想。

毕竟他这段时间也接触到了不少人,士族子弟,或是寒门进士,凡是“礼数周全”的,他基本都见了。

也可以算是看花了眼。

对于相貌略好些的,他印象更深些,不过眼前的裴瓒他可叫不上名字,更想不起来,这人是为了什么事求见过他。

“下官鸿胪寺少卿,裴瓒。”

裴瓒在轿辇前微微一拜,再度仰起头时,错落的阳光顺着轿顶落到他脸上,描摹着脸庞,将这绯衣锦袍的少年郎衬得越发俊秀。

“裴少卿?”康王坐在轿辇中,脸上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倦怠不满,变得笑吟吟,落到裴瓒身上的视线,更是多了不少的耐心,“喊住本王,可是有什么要事?”

一侧的侍从很有眼力见地将轿帘勾起,让二人方便说话。

“殿下,不知北境使者是否……”

康王嘴上问裴瓒有没有要事,可心里却丝毫不想谈及政事,眉宇间的不悦一闪而过,直接打断他:“本王从前是不是见过少卿呢?今日得见,倒是眼熟,似是旧相识。”

裴瓒一愣,想着自己近些日子一直在鸿胪寺,也远远地碰到过康王,对方不应该没有印象才对。

更何况,他们先前不是在戏楼碰过面吗,当时沈濯和长公主也在。

见他发怔,康王抿唇一笑:“许是本王记错了,只觉得少卿合眼缘便唐突了少卿,是本王的过错。”

“……”裴瓒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蹙着眉看向康王,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康王往外探探身子,伸出手继续说道:“眼下天色不早,不如少卿与本王同乘回去,路上少卿也可畅所欲言。”

看着康王面上的笑意,裴瓒一阵恶寒,连忙拱手道:“并非殿下错记,而是殿下先前与下官在戏楼有一面之缘,许是殿下事忙忘了,当时还有盛阳侯府的世子爷在场。”

他刻意隐去了长公主,只说沈濯。

这样说得巧妙,遮掩了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