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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是他做的!”

“裴大人,不是只有您会写供词。”

明怀文从怀中抽出几张薄薄的纸,随手搁置在旁边的小桌上,烛火晃动,映出几笔深浅不一的墨迹,裴瓒立刻转过身去,眼里闪过些许焦躁。

他迅速地将那份供词打开,第一眼就看向最后的落款——清源道观道正,魏显。

草草浏览过内容,裴瓒的心凉了半截。

供词上,魏显并没有明确指出是谁在城西犯下诸多恶事,而是将自己的发现详细地说了一遍,隐晦地说明,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盯上,恐会遭遇不测,于是留下这份供词。

当然,杀他的人必然会是一切的主谋。

这依旧是圈套。

类似的手段,再度出现。

这次不只在算计裴瓒,连沈濯也算计进去了,只怕那背后设下层层圈套的人,对沈濯的幽明府身份也是有所了解的。

“来人,送裴大人前去落英台休息。”

被四五个侍卫围着,裴瓒就算有反抗的心思,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举动。

现如今他境地艰难,与宫外也断了联系,沈濯更是被清源道观的事情缠住,思来想去,要么等皇帝醒来,要么就得靠自己脱困。

而且,前者多半是靠不住的。

裴瓒必须得自己想办法才行。

现下已经入夜,长街上挂着灯笼,如同一条条红色幽魂,飘荡在半空,偶尔有凉风吹过,便是摇摇晃晃的,更似鬼怪,还多了些凄惨。

“呜呼呼——”

裴瓒听到几道不寻常的声音,顿时脚底下生根,站在了原地。

许是皇帝昏迷带给他的压力太大,沈濯也不知情况如何,他一时心慌得很,随着那呜咽的动静,心跳骤然加速。

“那是什么声音?”

身边提灯的太监说道:“回大人,那是外族的杂耍班子,夜半高呼是常有的事,据说是从草原狼嚎中得到的灵感。”

裴瓒见着宫人不像是哄他的样子,心里平静几分,继续往前走着。

夜半的高呼,在冷风里变得空旷悠远,仔细变得也能分辨出些许狼嚎的影子,但是音调高低起伏,又是呜咽,有时长鸣,叫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感。

反而是让裴瓒,又在不明不白中想到沈濯。

沈濯的身份,明里暗里与北境的牵连,从前拿到过他眼前的狼牙,以及,沈濯的亲生父亲是北境的细作。

虽然这人自幼生长在皇城里,甚至大半的岁月都在宫中,没什么机会去到那血脉相连的地方,更未曾见过什么北境,可裴瓒觉得,沈濯这人是有对北境草原的向往的。

向往那份旷野。

向往不同于繁华京都的寂静。

不知道有一半北境血脉的沈濯,是否听到过类似的来自草原的长鸣,有没有真切地感受过那份辽阔空旷。

草原……

裴瓒微微阖眸,感受着风中的震动,由着几缕缥缈的声音,牵引着思绪远游。

他想,这些人也来自北境吗?

嗡的一声,裴瓒怔住了。

裴瓒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大胆又诡异的念头,震慑着他的心魂,促使着他慌乱地四处张望,四处搜寻答案。

他看向了身边的侍从,问道:“这支杂耍班子是从何而来?”

“这个奴才还真不清楚。”宫人赔笑,老实本分地说着他所知的实情,“此等事情,除非陛下亲召的,便是钟鼓司负责,大人若是想知道,不妨找来钟鼓司的人问问。”

“钟鼓司啊……”裴瓒沉吟,“不必了。”

先前在四司八局十二监寻得的那些名目册子,还没来得及翻完呢,里面或许会有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