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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少卿就没有别的仇家吗?如今你正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死呢,就算这些人有心无胆,那还有寒州的杨驰,他的旧部,你都处理干净了吗?”

“他们自有……”

长公主打断他:“裴少卿,斩草要除根,有些事并非你一走了之就可以逃过去的。”

一字一句都落进耳朵里,裴瓒也毫无保留地拾进心里。

寒州之后,他没有过多打听过杨驰的下场,那几方文书,昭示着杨驰的结局,但更多的细节,他并不知晓。

而今日,以他他那日的猜测,他去义庄完全是临时起意,如若提前布置,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况且,那两份供词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裴瓒向怀里摸摸,今日他并未将供词带在身上,而是放到了卧房的衣橱里。

他也不打算今日拿出来对证。

长公主是个聪明人,有些话裴瓒不必说出口,她就知道了,甚至裴瓒都觉得,这人身上有比他更厉害的读心工具。

但是,裴瓒没忘了,青阳曾在那里出现在屋子门口,偷听到什么也未可知。

对上长公主沉重的目光,裴瓒开口:“殿下,臣并非怀疑殿下。”

“只是……只是呢?”长公主对着他敷衍一笑,“你怕是已经有什么供词证据了吧?青阳早已与本宫说过。”

裴瓒愕然,他实在没想到长公主会”坦诚”地把派青阳偷听的事说出来。

这做派,当真让人拿捏不准。

“裴少卿,供词上写了什么本宫并不在意,不过你须得想想,本宫究竟有没有杀你的必要,就算是有,为着沈濯,本宫是否真的回动手。”

长公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似是看向阶下跪着的沈濯,可仔细一瞧,她其实闭着眼。

【到底是本宫的儿子。】

【他心属的人,本宫还不至于刻意杀了。】

这两句话,不轻不重地落进裴瓒的心里,虽说长公主并没有开口,可裴瓒依旧觉得这是专门对他说的。

裴瓒脸上微热,心里一时火急火燎。

看着长公主往深处的院子里走,他想追上去,可是两侧的女官拦在去路,他也只能干瞪眼。

最后,长公主的方向,幽幽地飘来一句:“本宫无心插手你们,不过少卿应当再仔细些,不该将那俩人单独留在玉清楼中。”

单独留在玉清楼……

裴瓒琢磨着这话,一瞬间生出骇人的念头,他转身就走,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沈濯,也顾不得沈濯身上的伤了,急躁的喊着:“快!快回去!”

沈濯不傻,听懂了他母亲话里的意思——

那俩人多半要出事!

紧赶慢赶地回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裴瓒气喘吁吁地冲进后院,就看见那间屋子的房门打开,流雪站在屋里,地上是两具七窍流血的尸首。

裴瓒一进门,眼睛立刻瞪圆了,嗓子眼发紧,说不出一句话。

流雪默默道:“服毒自尽。”

“服毒?”裴瓒有些懵,“当真吗?玉清楼里人来人往,就不能是有人刻意毒杀吗?”

他下意识地想找出凶手,以此来证明是有人蓄意安排,而不是他傻乎乎地掉进了别人的圈套。

“不是他人毒杀,我一直守在这里,并无外人进出。”流雪掰开那俩人的嘴,“在牙里□□,是自尽。”

裴瓒先前凭借着这俩人的供词,怀疑上了长公主,但现在他们俩的死也在告诉他,长公主不过是个吸引他注意的幌子,或许长公主真的牵涉其中,可那供词上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什么呢!

脑海中堆积的各种念头,在此刻全都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