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将鄂鸿请上楼,可楼中人多眼杂,沈濯的卧房更不是说话的地方,裴瓒便只好带好那几张药方和绿藓粉末到后院去寻人。
他站在门外,轻轻地叩了叩房门,得了应允,才推门进去。
不过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鄂鸿,而是流雪。
裴瓒明显一愣。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流雪了。
陈遇晚走后,流雪露面的时候越来越少,整日都将自己闷在屋子里,鼓捣那些能让人意识昏沉的香粉。
回来京都之后,更是因为人在玉清楼的缘故,裴瓒没能见她一眼。
倒是让他没能做到许诺陈遇晚的话。
裴瓒看着流雪,对方淡漠的眼神一扫,就没了旁的神情,就连他身后的沈濯,也没搭理。
“你今日还好吗?”裴瓒干脆主动问道。
“……”流雪不说话。
想来是过得不好。
瞧她的样子,不仅跟从前一般木愣愣的,眼里无神采,连话也不说了。
“这几日没有寒州的消息,若是那边有动静了,我会遣人来告诉你的。”
流雪还是没有吭声。
只是听到这句话,好歹给了他点眼神回应。
裴瓒跟流雪,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愣住。
鄂鸿这时从里屋中出来,说道:“大人往里屋坐吧,这丫头近些日子折腾香粉,给自己毒哑了,且需一些日子才能好呢。”
第123章 围炉小谈 鄂鸿在屋里泡了壶好茶,……
鄂鸿在屋里泡了壶好茶, 还没进里屋,隔着层层帘子,香味就已经飘了出来。
初冬小雨, 天气渐寒。
在此时煮一壶热茶,烘烤着几颗橘子花生,围坐在小炉旁,很是舒心惬意。
不过裴瓒未敢放松,他细细地将绿藓的事情说给鄂鸿听了, 药方也给了鄂鸿查看, 又从鄂鸿那里得知绿藓的毒性和解法, 商量着解毒制药的对策,甚至还有只言片语, 提及了该如何利用绿藓一事布局。
整个过程, 只有他和鄂鸿商量, 其余的闲杂人等没有插嘴半句。
“那就依先生的意思,时刻留意着道观那边的进展,注意那些与宫中有联系的人。”裴瓒说着,手中仍不忘扒着烤热的橘子, 最后看向了有些瞌睡的沈濯,“你觉得如何呢?”
“嗯?”沈濯被喊醒,眼神有些迷蒙, 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都行。”
裴瓒本以为他是装样子在偷听, 摸过扳指, 心里却也没别的想法,似乎是真睡着了。
“你这次,倒不是很上心。”
听出这话有些不对劲, 像是在阴阳,沈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推开了手肘下的软枕,转而从身后靠近裴瓒,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大半身子压过去。
“你做什么……”裴瓒小声地呵斥着。
沈濯仍是不着调地闭着眼睛:“昨日你也听到了,母亲问我,是追着人来的,还是追着事来的,她既不想我在这些事上横插一脚,那我也不便掺和,只看住你便是了。”
“长公主也劝我了。”裴瓒没再推开他,反而是将剥好的橘子放到了沈濯手中。
“咱俩不一样,如今我只能听母亲的,可你是皇帝舅舅的人,她除了吓唬你几句,其他的什么都妨碍不到你。”
裴瓒听出些许不对:“殿下妨碍你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裴沈濯就不再开口,仅是一味地盯着他,顺便把橘子一瓣瓣地塞进嘴里。
“嘶——”沈濯被酸得皱眉。
裴瓒轻笑了几声,趁着沈濯被酸得难受,他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先前,我疑心你的事情故意避嫌,可这事的确跟幽明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