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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言诚!”

裴瓒刚要出口驳斥他这称呼,打算挤兑沈濯几句,但话还没说出口,谢成玉地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而他正要转过身去,手臂被人一勾,沈濯掐着他的腰就把人重新扭回来。

“怎么,不许我这么叫你吗?言诚。”

这是他的字,当然是谁都可以叫的。

不过裴瓒亲近之人不多,裴家父母不这么叫他,官场上的同僚也只喊他裴大人裴少卿,沈濯更是不着调,除了最常用的那几个,三天两头变着法地换称呼气人,唯独谢成玉从始至终都这么喊他。

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觉得,这单单是谢成玉才能喊的。

估摸着,沈濯今日也是故意这么喊。

“你别胡闹,正经些。”

裴瓒顾及着谢成玉本就不喜他们俩过多接触,此刻不必回头,都能想象对方那张黑脸。

他挣脱了沈濯,立刻转过身去。

果不其然,谢成玉板着脸,只是目光并没落在他身上,而是带着些芥蒂,直勾勾地瞪着沈濯。

裴瓒识趣地抿了抿嘴唇,没有出声。

“还有很多事要做,快走。”谢成玉的声音越发清冷,横在两人之间,强行把裴瓒拽走。

裴瓒也清楚这道观里有很多值得调查的地方,刚好长公主也离开了,应该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可他还没离开,另只手就被死死拽住。

“松开!”裴瓒不许沈濯跟着。

沈濯也只淡淡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话罢,手上的力气消失,他跟谢成玉快步溜进正殿,身后的视线如影随形,直到他躲进了旁边供奉牌位的地方,那道灼灼的目光才彻底消失。

正殿之内,三清塑像端正地供奉着,供桌上瓜果香火,一应俱全。而在塑像之下,除了几个蒲团外,还有一处被石灰粉圈出来的范围。

“那十三具尸身,有一处就是在正殿。”

“死者是什么身份?”

独自面对谢成玉,裴瓒还有些心虚,但对方谈起正事,话语中并没有太多地感情,他也就放松下来。

“清源道观中负责洒扫的小道士,十六岁,在道观三年,无亲无友……”谢成玉不仅介绍了死者身份,还将仵作推断的细节全部告知。

奈何裴瓒也不是断案的专家,就算听了这些,也猜不出什么大概。

他抬头盯着那塑像,彩漆的塑身已经不那么鲜亮,肉眼可见的,是时间的流逝带来的褪色变旧。而周围的镂花烛台和漆木牌匾却是崭新的,甚至所有被看见的地方,就只有那塑像是灰扑扑的。

裴瓒问道:“这道观是先帝时,盛阳侯府的老侯爷主持修建的,应当有三四十年了吧?”

“三十五年,前两年大修过,许多地方都大变样了。”

“前两年?”裴瓒问道。

谢成玉琢磨一会,只记着档案里如此记着,却没有准确的日子,叫他也想不出到底是何时整修的。

“是够新的。”裴瓒环视一圈。

正殿的陈设日日都要打扫,所以几年过去,像金烛台这种的东西,要是没有损耗,随便擦擦就光鲜亮丽。

只是不知道,原来的人和物还剩下多少。

裴瓒继续问着:“十三位死者,死得多是年轻的道士吗?”

“只有一位是年岁大的,在道馆里待了十多年,剩下的基本都是最近三两年,甚至半年内才到清源道观的。”

谢成玉如此说,让裴瓒想起来他最开始的目的。

起初,他是要到清源道观找那个,认识绿藓的奇怪道士的,奈何还没来到城西,就听说这里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