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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他瞧着沈濯的眼睛还有些肿,更为着早起的缘故,有些不满的小情绪,“你难道就没什么忙的吗?玉清楼,幽明府,总该紧一紧,做些事吧?快走吧。”

“不忙……临近年关,也该歇一歇了。”

沈濯也想忙,奈何近些日子被长公主盯得太紧,他根本没机会做些什么。

以前没体验过这种背后有影子的日子,乍一获得如此殊荣,他很是不适,只好暂时断了别处的事情,在裴瓒这里寻清净。

沈濯抱着裴瓒,在对方的颈侧蹭了蹭,阖上眼皮,喃喃道:“你说近些日子要休息调整一番,我陪着你,不好吗?”

“不好。”裴瓒嘴角抽动,心想,他可还有大事要忙。

沈濯全然好似没听见,死皮赖脸地继续躺着,眼睛也继续闭着,一副把身家性命都交由裴瓒处置的模样。

“午后,我想见见鄂鸿。”

“身子还有不适?”沈濯可没再折腾他。

顾及着裴瓒才在宫中晕倒过,沈濯不敢有冒犯的举动,更不敢不顺着裴瓒的心意行事,而裴瓒眼下还想再让鄂鸿来一趟,他虽不会不允,却也想知道是何缘故。

裴瓒看穿他的小心思,没有提及那绿藓的事情。

在沈濯的目光中,别扭地转过脸去,说道:“宫中替我诊治的是唐远,虽然唐远太医的医术值得信赖,可他终归是陛下的人,我想再请鄂鸿先生来瞧瞧。”

“好,我这就遣十七去请。”

“十七在外面?”裴瓒略微惊讶,伸手勾住沈濯的胳膊,“他最近总是不见踪影,是你把他喊走了?”

“是吗,我并没有吩咐他离开。”

从寒州回来之后,裴十七对他的态度就有些怪怪的。

以前裴瓒总觉得那小孩木楞楞的,看不懂眼色氛围,不过裴瓒瞧他性情率直,这呆呆的模样,倒也有些可爱。

可自打回京都,裴十七还是跟从前一样,被指派着跟随裴瓒后,这孩子就有些不对劲了。

时常见不到人不说,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原来的木讷,而是爱答不理,对待裴瓒,甚至是整个裴家上下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裴瓒隐隐觉得,是因为他害得沈濯双腿受伤一事,裴十七对他有看法。

为此,裴瓒并不曾为自己辩驳过。

于他而言,无论是谁皆是去留随意,他没有挽留的打算,对待裴十七也是如此,只不过是在看似豁达的同时,微微有几分落寞罢了。

“算了,十七想做什么就随他吧,反正不用去鸿胪寺,我自己去玉清楼找鄂鸿先生。”

裴瓒掀开被子,一件件地套着厚重的冬衣。

晨起时碳火已经燃尽了,屋里的温度有些低,他打了个冷颤,心里嘀咕着今日韩苏来得有些晚,推搡沈濯几下后,自己下床开门。

他没想到,竟迎面跟韩苏撞上,对方手里还端着放凉了的水盆。

裴瓒垂眸扫了眼,往日端进来时,盆中水都是热气腾腾的,今日却没有,而抬眼看向韩苏,对方的脸颊和耳尖都有些发红,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听见了什么话而不敢面对。

裴瓒淡淡地问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韩苏支支吾吾地说:“也不久……”

“听了些什么?”裴瓒忍着凉,用冷毛巾擦了脸,他也不是真心想要知道韩苏把他和沈濯的话听去多少,只是为了吩咐他,“父亲母亲那里,就不要说这事了。”

“知道。”韩苏不敢抬头去看裴瓒的神情。

然而,就算一直低着头,也会有一个人唐突地出现在视线里。

沈濯赤着脚,裸露的脚面冷得青筋浮现,又只身着素色里衣,薄薄的布料,一根细窄的布绳系着,显得整个人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