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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那般柔弱的人该去的地方。”陈遇晚望向裴瓒的目光格外诚挚,甚至是在恳求他一定要把流雪留下来,不管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我知道了,鄂先生会一同劝她的。”

第90章 意义 穿成这样也不知道勾引谁

陈遇晚是挑着天色未明时走的。

彼时还蒙蒙亮,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听见几声巷子里的犬吠。

陈遇晚身着浅色白衣,只身一人, 背着剑骑着马,在裴瓒的注视下从兵马总督府的后门离开了,看似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却又好像带着千军万马奔赴战场。

马蹄声渐行渐远,裴瓒在小门外停驻片刻。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飒爽的身影, 他才打了个冷颤, 裹紧斗篷打算回去。

只是一转身, 就看见流雪突然出现在眼前。

对方同样穿着白衣,还悄无声息的, 像道鬼影似的无声出现, 为着陈遇晚的突然离去, 原本就白得不寻常的小脸在此时也分外阴沉,两只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瞪着裴瓒,像是要把他活剐了。

东天边泛着鱼肚白,眼前的一切还都看不清晰, 眼前乍一冒出个人影,着实将裴瓒吓得一激灵,让他顷刻间便打消了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念头。

“这么早, 你在这里做什么!”裴瓒被惊得声音发颤。

流雪却幽幽地埋怨:“大人明明答应过我,会在公子面前帮忙说话, 让我离开些许时日的。”

果真是为了这事。

裴瓒故作松弛地打了个哈欠:“你有情, 他也要有意啊。”

“他对我有意。”流雪说得分外笃定,甚至连上翻的眼白里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嗯,他是对你有心, 所以才不愿意你同行。”裴瓒低低应了声,从袖里拿出先前陈遇晚交给他的荷包,有心事似的垂眸摩挲了片刻,才转交到流雪手中,“他同我说,战场凶险,不是你这般柔弱的人该去的地方。”

“大人知道,流雪并不柔弱。”

她只是瞧着柔柔得仿佛一片柳叶,实际上在瞧见这人的一瞬间,就应该小心提防,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对方的迷香。

裴瓒连忙摆摆手,生怕流雪突然给他露一手,于是赶紧迈开步子往里走着,顺便说道:“可这也算是他的心意,不是吗?”

流雪仍旧有些犹豫:“可是……”

话还没说完,裴瓒眼前地竹林小道中突然窜出一人。

“流雪!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不安分,幸亏我这些时日都留意着!”鄂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扬着流雪留下来封书信,急匆匆地绕过裴瓒去到流雪面前。

见状,裴瓒对着鄂鸿微微颔首:“先生,既然您来了,那就劳烦您好好劝一劝。”

“是,大人慢走。”

听着背后细碎的话音,裴瓒松了口气,有条不紊地踏在竹林小道上。

晨起时空气很冷,特别是擒了杨驰之后,院里的碳火供应也都一应切断,致使这院子里的温度与外面无二,短短几日,温度下降得厉害,湖面冻结不说,大多花花草草便没了生机。

不过,院里的绿竹倒还好,似乎是耐得起寒冷的,依旧苍翠着,还散发着淡淡竹香,沁人心脾。

方才受了流雪的惊吓,裴瓒的睡意荡然无存。

想起书桌上只差零星几页的账目册子,却也不急着回去看完,于是便慢悠悠地走在着石子小道上,一点一滴地品味着冬日里的寒竹。

顺便,把竹影之后那不老实的人喊出来。

“看够了没有,出来。”

裴瓒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只眼睁睁地瞧着那抹艳丽如红梅的颜色,欲盖弥彰地出现在竹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