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尴尬。
“沈濯为什么要来寒州,还待在这寻芳楼里不走?”
【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知道。
不过裴瓒不打算逼问:“他现在在哪?神神秘秘的,这也不能问?”
流雪抿着嘴,迟疑地开口:“主人说,他在您身边。”
裴瓒无端觉得背后有些凉。
周围环境本就昏暗无光,身后的墙面还透着丝丝凉气,配合着流雪波澜不惊的这一句,听得裴瓒内心发毛。
另外,流雪还用捧读的语气说了句:“主人心系小裴大人,只要您想见他,主人便可随时出现在大人身边。”
“……”
裴瓒别扭地往墙角挤了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现在才不想见到沈濯。
一想起沈濯那张脸,笑嘻嘻的没个正形,他就会记起昨夜的尴尬——不只是未完成的吻,还有夜半那个怪诞而迷离的梦。
果然,他被沈濯影响得太深了。
动不动就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叫人难堪。
裴瓒缩在墙角,双臂抱膝,鼻尖萦绕着荷包散发的清苦香气。
脸埋进臂弯之中,只露出眼睛盯着流雪的裙摆。
【小裴大人如此思念主人,要不要告知主人呢?】
“?!”
他什么时候说过思念沈濯了?
裴瓒正因为荒诞的梦境内容而感到尴尬,突然被流雪的心声砸得不知所措。
【大人在瞪我?】
【是因为看到我就会想到主人吗?】
【嗯!他们果然是两情相悦!】
“……”这都哪跟哪啊!
裴瓒沉默半晌,眼里的疑惑都快要化为实体。
他很想出声反驳一句:姐妹,你可以不要瞎想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些话源自流雪的内心,她并没有真正地说出口。
已经有沈濯知道他拥有读心的能力了,虽然对方并没有借着这个事情,但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不会。
不能再让人察觉到异常。
所以这个哑巴亏,只能一言不发地咽下去。
裴瓒叹了口气,对着流雪实在无计可施,愤愤不平地瞪了两眼后,便瞥着眼看向身侧的弧形墙面。
墙面虽隐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可雕刻的花纹依旧精致。
他悄悄地抬手摸了摸,也想过进去一探究竟,但也清楚,现如今并不是进入的好时机。
至少也得等到千面红接到幽明府的消息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便不会再随时随地查岗。
到时候,裴瓒就算是凭空消失,也会被千面红以为是幽明府的人本事通天,而不是他自己偷偷跑了。
现如今千面红照旧提防他,随时随地都可能派人进来瞧一眼。
就比如方才的打手。
一进门就往珠帘里面瞧,分明是怀疑里面还有人。
虽说是有可能听到了声响,起了疑心,但他明明已经被安置在三楼,寻常人轻易进不来……
这是知道能来三楼找他的必定不是普通人。
他依旧疑心,千面红是故意把他安排在这的。
只是不清楚,如此用心到底是想拿他当饵,来个瓮中捉鳖,还是说想借他之手,找到什么东西呢。
裴瓒的视线再度落到流雪身上,问道:“你对千面红的了解有多少?”
“一知半解,主人说她是二十年前侥幸逃离幽明府的孤女,幽明府覆灭后,她四处流浪,学了些野路子做派,后来不知为何,到了寒州地界,加入寻芳楼成了楼主。”
恰好符合裴瓒先前猜测的信息。
裴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