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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是他,而是离他几米之远尚在宴席桌旁的明怀文,甚至还是皇帝快步走过去,搭上手亲自将人扶起。

呵呵,区别对待是吧。

他正要没眼力见地走过去,恍然发现皇帝今晚的穿着跟明怀文十分登对,两人皆是艳丽的颜色,反而跟后方身着浅色衣衫的皇后都显得不那么般配了。

裴瓒挨个向皇后和一众后妃行礼问安,入座后再将目光放到明怀文和皇帝身上时,他发现了几丝不对劲。

皇帝总投过来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含情脉脉的,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该不会,他们也……

裴瓒尽力克制不去瞎想,但是垂眸一瞥,看见了明怀文腰间挂着的香囊,织金团龙纹的,要说不是皇帝亲自赏的,那就只能是皇帝亲自系在明怀文腰上的。

猜到这不可告人的皇室秘辛,裴瓒绝望地闭上了眼,在心里无声地咆哮——

大周!要完!

天杀的,怎么一个个地都要搞男人呢!

裴瓒愤愤扫过对面坐着的几位后妃,娇俏的,婉约的,姿态万千,全是美人,还有同在最前方的皇后,端庄华贵,怎么这狗皇帝就不知道珍惜呢!

鼓点紧凑,丝竹悠悠。

盘旋的彩色衣带恍惚了视线。

难得一见宫廷歌舞,裴瓒却压根没心思欣赏,只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倒酒。

“本宫怎么瞧着小裴大人郁郁寡欢呢?”

被提及姓名,裴瓒倏地抬起了头。

原来是皇后留意到他的异常,举着酒杯对他温婉一笑。

裴瓒心领神会,立刻端起酒杯,不料却听见她对身旁的皇帝说:“依臣妾看,小裴大人倒也是丰神俊朗呢。”

说的话没问题,只是听起来怪怪的。

特别是在猜到明怀文跟皇帝背地里的关系后,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起身:“容貌都是父母所赐,比起皮相,臣更愿以忠心许君。”

“小裴大人这时候说话倒是动听。”明怀文在一旁拈酸蘸醋地讽刺他。

皇帝听了爽朗一笑:“朕觉得裴卿倒不像是裴家人。”

裴瓒没有插话,竖起耳朵听皇帝说他哪里不像。

“朕记得年幼时,裴卿的祖父性情直爽果断,一把年纪还敢指着父皇的鼻子骂,现如今的裴卿没学到精髓。”

裴瓒在心里冷笑一声,他虽然不知道先帝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如今这位皇帝却是个什么事都往心里搁的主儿,否则也不会任由世家把持朝政盘踞京都,到今日才收拾他们。

他可不敢跟裴家祖父一样,当面刺激皇帝,只毕恭毕敬地说了句:“先皇仁善,陛下亦是如此!”

溜须拍马结束,皇帝对他满意到不行。

裴瓒却在心中唾弃着自己,想着若是真的生在古代,那必定是一顶一的奸臣。

“裴卿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很得朕的欢心,只是那一手字,实在不敢恭维!”

此时的皇帝,倒没了那股端坐高堂的感觉,比起君主,他更像是朋友,无所顾忌地吐槽着裴瓒那一手破字。

“哈哈……”裴瓒陪着干笑两声。

“科考之后,朕看过裴卿的文章。”

终于提到这次宴会的目的,裴瓒不自知地收敛了笑意,聚精会神地听着皇帝所说的每一个字。

“倘若仔细阅览,裴卿的文章自是第一,可是越看越气,越看越烦,觉得实在不能让裴卿轻而易举地做了状元!”

皇帝的声音慢慢拔高,说到激动时,“啪”得一声将手里的玉串甩到了桌上。

他并非生气,只是单纯激动。

但在关键时刻又及时停住,目光如炬地看向裴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