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的人。”
这小傻子,随便骗几句就什么都交代了,比起其他几人,显然是裴十七更容易拿捏。
“况且,他是要贴身保护我的人,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我的性命可都要交给十七了。”裴瓒没交代裴十七是沈濯的人,反而强调着他的重要性,给他安排了让众人信得过的合理身份。
赵闻拓强硬的态度没起到任何作用,只能无奈地败下阵去。
谢成玉打量了裴十七几眼,问道:“言诚,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你放心让他只身进入幽明府?”
“放心。”
裴瓒没有做出过多解释,反而目光复杂地盯着看起来一心替他着想的谢成玉。
虽然他一直清楚谢成玉是在借他的手改变谢家的内部情况,他也没提出过反对,但是从沈濯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他不得不警觉。
为什么一定要进幽明府呢?
是因为知道幽明府对朝廷深恶痛绝吗。
但是,为什么先前又告诉他,如今的幽明府早已不是往日令朝廷也忌惮的幽明府了。
裴瓒并没有对谢成玉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他只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就非得赌上一切,搞得鱼死网破不可?
一直奉行稳中求进的裴瓒,并不能苟同谢成玉的想法。他觉得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就完全没必要用性命去赌结局。
“唐大人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啊……没有。”再度被突然点名的唐远下意识地摇了摇,但是没等裴瓒说话,他就问道,“听这位少侠说,小裴大人中了毒虫,咽部疼痛难忍,说不出话,甚至几近昏迷,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唐远的话倒是把他问到了。
裴瓒垂眸思索了三五秒,迅速地回答道:“已经好多了,十七去寻唐大人的时候,体内的毒素便慢慢消退了,兴许是十七拿到的解药有效,而先前还觉得疼痛是因为解药还没有生效?”
“小裴大人无恙便好。”
“多谢唐大人关心。”
寒暄几句,裴瓒面上看着颇受感动,内心却早已冷下来。
他搓动袖子底下的扳指,目光始终落在唐远身上,这人的内心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动,更没有任何心声,就好像问上他几句只是出于医者的道德感罢了。
如果唐远不是皇帝派过来的人,裴瓒可能就信了。
那一番话,绝对是在怀疑他痊愈的那段时间里,又跟什么人碰面了,毕竟在半路已经冒出来一个裴十七,再冒出来个沈十九也不算什么。
裴瓒只希望唐远会相信自己的解释。
不料,唐远一改往常的沉默,说道:“实不相瞒,在十七少侠说明情况后,微臣也没有把握医治好小裴大人,听少侠描述的症状,大人遇上的毒虫正是太医院百年未曾解决的难题,时至今日也没有解药,幸亏大人得救了,否则整个太医院上下也束手无措,所以……”
“唐大人但说无妨。”
“所以,小裴大人能否将服用的解药赠与微臣些许。”
怕什么来什么。
那解药裴十七还保留着,唐远执意需要,不是拿不出。
关键那解药是假的,如果来日唐远研究出什么,岂不是坐实了他的确在半路上碰到过沈十九。
裴瓒犹豫,想说解药在逃出幽明府时丢了。
可他还没说出口,旁边的裴十七大方地掏出瓷瓶,冒了一个音节:“给。”
???
你小子,还怪大方的。
【大人怎么一直瞪着我?】
瞪着你?
我是想抽死你!
裴瓒咬紧后槽牙,艰难地把视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