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心情很是不错,“大人快请瞧瞧言诚病得重不重,可别耽误了正事。”
“……”裴瓒半躺在床上,全然没想到谢成玉能堂而皇之地进到后院,他愣愣地问,“你怎么进来了?”
“言诚的语气可真是不客气。”
谢成玉满脸受伤,他兀自到桌旁坐下,也不用旁人招呼,自己倒了杯茶,“看来言诚也未曾厌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管家直接引着我进了后院呢。”
听谢成玉这么说,裴瓒心里真是不平衡。
他前去谢家就要一道道地打招呼,还得到偏院等着,受了赵闻拓好一阵奚落才能见到对方,谢成玉倒好,什么都没说就旁若无人地入内。
简直不把自己当外人。
估摸着是原主跟谢成玉关系好,来往裴宅次数也多,就干脆免了一系列的繁琐礼节,直接吩咐下去谢成玉可以直接到清芷园找他。
不过裴瓒很好奇,谢成玉在谢家的话语权究竟是有多小。
居然连亲近好友来访,都没什么自由,还要受到约束,完全不像个主子。
谢成玉探着身子往半遮半掩的床幔里瞄了几眼,用手中折扇点了点正在把脉的太医,再次提醒裴瓒这人并不是他带来的:“好端端的,言诚怎么说病就病了,连陛下都惊动了?”
“大概是陛下与我心有灵犀吧。”
裴瓒随口扯皮,他刚才梦中昏厥的借口只在屋里跟韩苏说的,皇帝又没有顺风耳,不可能听到,只能是皇帝早就预料到如今发生的事情,派人给他解围。
不过他这话一出口,在场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特别是谢成玉,一口凉茶直接喷出来。
“咳咳咳……”谢成玉捂着嘴,咳得满脸通红,“言诚,这话不能乱说。”
“为什么说不得?陛下体恤臣子,知道微臣被困于此,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当着太医的面,裴瓒还特意拱着手拜向皇宫的方向,装得忠心耿耿。
谢成玉诧异地看了他两眼,拂了拂手:“算了,你就这么觉得吧。”
这句话实在是耐人寻味。
裴瓒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喜欢把话说一半的谢成玉,对方神情坦荡,并不在意语意含糊会带来什么结果。
裴瓒又看向太医,问道:“大人,果真是陛下派您来的?”
太医立刻放下手里的药箱,对着裴瓒说道:“不敢,在下太医院唐远,奉陛下之命为大人解燃眉之急。”
“燃眉之急?”裴瓒打起精神,颇为不解地问下去,“陛下是觉得外面那些人能困住我?”
“自然不能。”
唐远身在太医院,侍奉的都是宫里宫外的金贵人物,这些人的通病就是高傲,哪怕少有谦卑的存在,也多半是装出来的。他更是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替皇帝做事不止一次了,他的分寸也拿捏得很好。
“那就是……京郊?”
“正是,京郊三十里外的观云山中有一处天然裂谷,积年累月不见天日,裂谷内瘴气横生,遍布毒虫,也正因如此,无数穷凶极恶之人在裂谷中藏身。”
裴瓒还从没听过有这么一处地方,他难免有些惊讶:“你该不会是想说,赌场就设在那里面吧?”
唐远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有太医院的名手在侧,必然不用担心瘴气毒虫。
裴瓒扭头看向谢成玉:“把赌场开在那种鬼地方,你们打算……”
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把谢成玉出卖了,裴瓒连忙闭嘴,只瞪着谢成玉让他给个说法。
“别着急,言诚。”谢成玉不慌不忙地喝着凉茶,用扇柄敲了敲桌面。
原本空无一物的木桌上,赫然放着本册子,裴瓒顾不得旁的,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