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罪名(2 / 3)

是烟熏火燎的呛人气味。

直到殿外的一声高呼,打断了裴瓒的所有揣测。

他再度对着上方的金椅拜下去,雕花的朱红木门被打开后,一双玄色靴子从裴瓒身旁经过。

瞄着那人登上高座后,立刻喊着:“微臣拜见陛下!”

“裴卿,平身吧。”

声音并不严肃,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家里长辈随便的一句吩咐,但是落到裴瓒耳朵里却像是有千斤重,特别是中间短暂的停顿,莫名地让他屏住了呼吸。

“裴卿可知道,朕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微臣,罪臣……”裴瓒刚挺起来的身子立刻弯下去,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上方的皇帝,他就急不可耐地开始认错。

裴瓒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他都没有想过,一开始就会有这么大的一顶锅扣在自己头上,他绞尽脑汁地设想了许多,装作不知情或者是干脆死不承认,这两种办法都不算好,还很有可能惹恼皇帝,落得“欺君”的罪名。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当地承认科考赌局一事。

虽然现在手上没有证据,但只要让皇帝信服他与此事无关,就一定能争取到搜集证据的时间。

想法很美好。

裴瓒深深地拜下去,脑袋“咚”一声磕在地上,他条理清晰地阐述道:“罪臣近日听闻,春闱之前有好事之徒在京郊开设赌场,押注及第的举人和名次,就连罪臣也身在其中。”

“哦——”皇帝意味深长地吟了一声,语气很像他那个外甥,“裴卿错在何处?”

“臣,臣错在……几日前便听闻此事,却没有秉公上报,而是妄图搜寻证据!”裴瓒故意把错处往小了说,尽量地不给自己惹麻烦。

听了他这话,皇帝被逗笑了:“裴卿倒是很会偷梁换柱啊?”

“臣不敢!”

“不敢?”

这一句,慢条斯理。

越是如此,裴瓒便越是胆战心惊,连手上的扳指也不敢摸。

头顶上的帝王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听什么话,也不知道他说出口的语气有没有特殊的含义。

圣心难测这四个字,让裴瓒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哗啦”一声,桌上的毛笔架被推翻在地,裴瓒把脑袋埋得更深,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声音愠怒:“千万余量白银,押注裴卿高中,朕竟不知着科考场上已经是任由裴卿摆布了?”

“绝无此事!”

“来人!”

裴瓒完全没预料到事情会不可控到这种地步,皇帝居然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一声高呼就要把他拖下去扔进大牢。

裴瓒急了,猛得抬起头。

门外的侍卫直接拽着他的手臂就把人往外拖,再不说几句就真的玩完了。

裴瓒双腿扑腾着,也顾不得什么御前失不失仪了,使出吃奶的劲挣扎,然后一个猛子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陛下!操纵科考一事背后另有其人!微臣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幌子,赌局一事成了没有微臣的半分好处,不成微臣还会遭受牵连,微臣怎么敢如此冒险呢!”

“无论是操控考场,还是陷害微臣,背后的最大受益者才是陛下要严惩的人啊!”

他直愣愣地拿额头去撞地板,磕得直响。

高高在上的皇帝沉默了片刻,忽然脚步轻快地走下来,到了裴瓒身旁,扶住了他的手臂。

皇帝语气轻佻地说着:“哎呀呀,裴卿磕得未免太用力了,砸坏了朕的地板,朕心疼啊。”

裴瓒抬起头,一脸茫然。

变故太大,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皇帝其实早就知道,不管是旁人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琢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