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声。如是过了几日闻褚才点了沈钟砚询问:“不知沈爱卿以为如何?”
殿内恢复了安静,沈钟砚出列道:“回陛下,此乃陛下家事,臣以为,立后之事不妨先问一问太后殿下?”
闻褚由是一笑:“沈爱卿所言甚是。”
他平静地俯视着众臣,声音莫测:“太后出宫为先帝祈福已有三年,不日将要回宫,又逢圣寿节之喜,届时朕会在安福殿为太后祝寿,宴邀诸位爱卿。”
众臣躬身拜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褚思绪一转,望向沈听宜。
他点名沈钟砚,自然是有他的深意。沈听宜也收到了来自沈钟砚给她的传信,言语中提及了立后之事,以及对于圣意的揣度。
沈听宜笑吟吟道:“妾身确实听了些许。”
闻褚不动声色,似是试探:“听宜有何想法?”
沈听宜沉吟片刻,方道:“今年后宫事端频发,皇嗣和嫔妃都有受损,不知是何缘故,妾身斗胆,请陛下让钦天监的大人来算一算。”
闻褚动作微顿,拊掌笑道:“合该如此。”
第二日,圣旨一下,众妃再次齐聚昭阳宫,这回沈听宜请她们进了正殿。
她开门见山:“陛下让本宫操持太后的圣寿宴,不知诸位有什么想法?”
莲淑仪轻咳一声,道:“妾身不曾操持过宴会,未有想法。”
颖容华道:“妾身初见太后,该要准备生辰贺礼。”
恪容华也跟着附和两句。
沈听宜可有可无地点头,“这都是寻常宴会该有的,并无新意。”
众人一时默然,徐梓英忽然轻声呢喃:“太后殿下最想要的生辰礼,怕是皇嗣了。”
这话实在引人遐想。
许贵嫔瞥她一眼,冷声:“徐宝林慎言。”
谁不想要皇嗣呢?可惜,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想得到,越得不到。
桑吟低着头,余光瞥见雅容华那漫不经心抚着小腹的动作,忽然眼眸一沉。
沈听宜坐在上首,对她们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没错过雅容华。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婉声道:“既无新意,诸位便先回宫为太后准备献礼吧。”
将她们请走后,沈听宜召来了丁实逸,“丁太医,近来宫中嫔妃的身子如何?”
丁实逸回想了一下,道:“微臣看过脉案,娘娘和主子们都玉体安康,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沈听宜神色如常,和声道:“既然都无恙,那本宫也就放心了。”
等丁实逸动作迟缓地离开后,知月不解地问:“娘娘,您怎么召他过来了?”
沈听宜对她笑了一下,慢慢道:“我多日不曾召见他,今日忽然召见,可让人生疑?”
知月点头,会意道:“娘娘此举,是让人捉摸不透。”
想必丁实逸心里也犯嘀咕吧。
沈听宜又问:“温妃身子可好些了?”
“奴婢听闻,温妃娘娘已经好些了,今儿还派人去御膳房做了道鸽子汤。”知月一边研墨,一边道,“只是,皇后虽废,可陛下为何不曾处置胡修仪呢?”
沈听宜在账簿上勾勾画画,闻言顿了一顿,道:“大抵是想看她如何负隅顽抗吧?”
今日她召见了丁实逸,若丁实逸是胡氏的人,会有什么举动呢?
沈听宜合上账本,摞在一起,吩咐知月与和尘道:“递还给各局,再让御膳房和尚食局的掌事过来,就说本宫要与他们商议寿宴之事。”
知月点头,和尘应道:“奴才省的。”
众妃从昭阳宫退出来后,桑吟同裴惊澜走在回永和宫的路上,轻声将自己方才所见和怀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