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宜想到这里,忽然放下手中的账簿,侧眸看向坐在她身旁的闻褚。
察觉到她的目光,闻褚挑眉回看,“听宜看朕做甚?”
沈听宜侧过身子,没有回答,而是支颐问道:“陛下这几日怎的日日来昭阳宫批折子?”
闻褚笑一笑:“怎么,你不想去乾坤殿,朕来陪你还不成了?”
天气转寒后,她便不喜外出。
沈听宜悠悠一叹,垂眸道:“还以为陛下瞒着妾身做了什么事呢。”
闻褚轻哂:“朕能瞒着你什么事?”
沈听宜眨一眨眼,“当真没有吗?”
闻褚默了一瞬,清了清嗓子,方道:“倒是有一件事。”
沈听宜来了兴致,追问:“什么事?”
闻褚道:“朕已经派人去国定寺接太后了,月底太后就能回宫。”
沈听宜有些意外:“可如今这么冷,路程又远,陛下不担心太后的凤体么?”
闻褚失笑:“这是太后的意思,皇姐也已经替朕去接太后了。”
“陛下瞒着妾身做甚?”沈听宜不解,“太后能回宫,不是好事吗?”
闻褚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道:“太后的生辰快到了,等太后回宫,朕要为太后办一场庆寿宴。”
沈听宜呼吸一轻,又听他道:“提前告诉你,也好让你做个准备。”
她没见过太后,当然也不知道太后的圣寿节是哪一日,这会儿倒是真真有些纳闷:“既然太后要过寿,陛下怎的要将太后要回宫的事瞒着?”
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不是吗?
“太后不愿铺张,朕想给她一个惊喜。”这般说着,他绕过桌案,俯身,勾住她的腰肢便坐了下来,“这事朕只告诉了听宜。”
沈听宜没理会他的动作,听完后半句话,一下子瞪大了双眼,“陛下要将圣寿节的宴会交给妾身来办?”
“可妾身从未操持过,出了纰漏岂不贻笑大方?”她的眸子里藏着些许的担忧,闻褚看着,故意捏了捏她腰间的嫩肉。她最是怕痒,见他这样,立即要起身躲开,“陛下!”
声线拔高后,语气中的恼怒也显露出来。
闻褚见她这样鲜活,这才有了笑意:“怎么了,听宜不愿意?”
沈听宜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郁闷不已:“陛下明知故问。”
宴会上最好生事端,诚然她如今有宫权在手,理应由她操办,可这是太后的寿宴,一点岔子也出不得。
闻褚不再逗她,将手递出去,嗓音稍稍柔和:“朕同你一起。”
沈听宜看了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才略略放下了心,回到他的怀中,继续刚才的话题:“陛下得闲吗?这宴会之事陛下也会?”
她自觉地没去过问郑初韫。
她被禁足凤仪宫,可名义上还是皇后,太后的寿宴,郑初韫不可能不露面。
况且,她不知道太后的生辰是哪一日,可其他人却并非不知,宫里又早早有太后在年底要回宫的消息,她不信没人猜到太后会赶在圣寿节前回到皇宫。
所以,会有人坐不住的。
郑初韫能在圣寿节上露面,那日后还会继续禁足吗?若取消了禁足,晨省是否会恢复呢?等晨省恢复了,这宫权是不是也该回到她手上?
一环套着一环。
而且闻褚从未同她提起过郑初韫被禁足的事,唐文茵也说过,他不会废后,因为大陵没有废后的先例。
但沈听宜偏不相信,郑初韫真正触犯了他的底线后,他还会坚持下去。
耳边呼吸湿热,惹得沈听宜身子颤了颤,“正好你也不会,朕同你一起学。”
沈听宜偏头看着闻褚,闻褚的视线也恰好看过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