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奴才们不敢不听,奴才们也是被胁迫的,望娘娘明鉴。”
有了人带头,又有人附和,控诉聂掌事的罪名。
“好了!”唐文茵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云选侍是主子,你们不怕,却惧怕聂氏,世上哪有这种道理?是胁迫也好,主动也好,总归都是碰了云选侍。段宫正,将这些欺主的奴才全部杖杀吧。”
众人如遭雷劈,被这样的结果吓得痛哭流涕。
随着唐文茵的话落,段宫正一抬手,四处立即涌出一群人,分工行动,有人拿着刑杖,有人拖拽宫人,不多时,跪在地上的宫人都有了去处。
第一个被刑杖的就是带头指责聂掌事的两个宫人。
段宫正没有让人捂住他们的嘴,一声声的惨叫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不知打了多少下,两人昏了过去,一瓢冷水泼下,待人醒后,又继续打。
血水顺着凳子流到院子的地砖上,又沿着地砖的缝隙,慢慢流向宫人们的脚下。
众人两股战战,无不变色。
亲眼看着人被杖杀是什么感受,唐文茵从前不知道,但今日她是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宫人渐渐没了呼吸。
她被长清扶着,笔直地站在台阶之上,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端倪。
两个丢了性命的宫人被人裹着草席带下去,唐文茵默了一瞬,嘴里吐出两个字:“继续。”
在自己的性命面前,什么都可以排在后面。人都死了,荣华富贵算得上什么?
众人争先恐后地开始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通通说出来。
唐文茵一直站到最后一刻,才拿着轻飘飘的口供走出宫正司。
长清忍不住回头瞥了眼院子里一地的血水。
一开始她还记着有多少人,到后来,她却记不清了。
她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闭了闭眼,压住心中翻涌的恶心。
“长清,将宫正司的事传出去。”
长清回神,讶然后便要劝阻:“娘娘不可,若是传出去,您的名声岂不是——”
“名声,本宫有什么名声?”唐文茵平静地看着她,“从前的明妃娘娘名声倒是不错,又有什么用呢?”
她又不是皇后,需要贤良宽容的名声。
长清倏然噤声。
是啊,名声对娘娘来说算什么呢。
“是,奴婢明白了。”
名声,有时候有用,有时候又不值一提。
离得最近的玉照宫和长春宫最先听说了宫正司发生的事。
莲淑仪神色骇然:“唐妃真的将所有人都杖杀了?”
菘蓝点头:“是,静安宫的聂掌事也在其中,还有御花园当晚当值的宫人,约莫有十几人。”
“怎么会,唐妃她疯了不成?无凭无据就将所有人都杀了,不过就是没看好云选侍罢了,昭妃小产,又不是她自己小产,她这样,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真是疯了。”莲淑仪惊恐地坐到榻上,声音越说越低。
菘蓝忧心忡忡,又有些庆幸:“好在娘娘没有参与进去,否则……”
唐文茵敢杖杀这些人,定不会什么理由都没有,否则段宫正不会任由她这样做,即使唐文茵奉命查此事,但段宫正真正听命的还是帝王。
莲淑仪攥紧手帕,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她虽没有直接参与,可云选侍从静安宫出来,经过了玉照宫。
她与沈听宜不睦之事满宫皆知,若是那些人将这脏水泼到她身上可怎么办?
莲淑仪想到这里,慌忙起身,“菘蓝,准备步辇,我要去承乾宫。”
“娘娘!”菘蓝吓得腿一软,“您难道要去向唐妃告发吗?”
王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