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沉闷的声音:“陛下,妾身以后没脸见人了。”
闻褚不禁失笑:“朕又不会笑话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她们也不敢。”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别闷着自己。”闻褚拉了拉她的被子,让她将脸露出来,才道:“你都小产了,谁敢笑话你。”
沈听宜眸子微微转动,长眉微蹙,茫然又不解:“可是妾身没有——”
闻褚按住她起身的动作,沉声道:“朕知道。听宜放心,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谋害皇嗣之人。”
他抚了抚沈听宜的眼尾,似乎在替她拭去泪水,“朕都知道。”
沈听宜眨了眨眼,唤了一声“陛下”后,立即放声痛哭。
身后的今微和繁霜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知月还在震惊之中,就被繁霜拉到了一旁,仔细叮嘱。
沈听宜的痛哭声很快传到太医们和后妃们的耳中。
太医们面面相觑之时,又听到陛下震怒的声音:“让章院使过来。”
须臾,就见章院使提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路过了他们。
丁实逸偷偷抬头,出神地屏风上的图案,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的黎太医却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
而后妃这边,听闻昭妃痛哭声在前,帝王重怒声在后,她们面上也都开始露出哀戚。
看来昭妃是真的小产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了身孕,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深得圣宠的昭妃小产了,陛下因此震怒,定会彻查此事。
那,谁会想到借静安宫的云选侍之手来害昭妃呢?
又是谁,有这个能力呢?
唐文茵蹲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颤,紧紧握住长清的手腕,遽然将目光投到郑初韫和胡修仪身上。
一定是她们。
她咬牙起身,目光如炬,“静安宫一直是殿下在管理,云选侍却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殿下当真不知情吗?”
胡修仪立即训斥:“唐妃娘娘,你这是在怀疑殿下吗?”
唐文茵冷哼,斜看她一眼,凉声一嗤:“不止,本宫也怀疑你。”
郑初韫也站起来,深深吐了一口气,语气温和:“唐妃,此事本宫自会向陛下请罪。云选侍已经被送去宫正司,她得了失心疯,你难道也是吗?有些话可不能无凭无据、胡言乱语。此事,本宫定会给陛下和昭妃一个交代。”
唐文茵平视着她,“不劳殿下费心了,妾身有协理后宫之权,妾身会请求陛下将此事交给妾身。”
“唐妃!”郑初韫顿时沉了脸色,“你如今怎么如此无礼?”
唐文茵牵了牵唇角,语气不乏嘲讽:“妾身无礼吗?殿下,这儿是昭阳宫,陛下和昭妃还在里面呢,妾身并不想与您争辩,您虽是后宫之主,可所作所为也要让人信服吧?毕竟您也不是第一次失察了。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察,还不允许妾身提醒您吗?”
“够了,唐妃娘娘。”胡修仪皱着眉,打断她的话,“殿下如何,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娘娘这样,有失规矩了。”
“胡修仪口口声声说着规矩,嘴上却在指责本宫,本宫难道听不出来吗?”唐文茵眸光冷冽,声音像淬了冰,“本宫如何行事,也不是胡修仪你能数落的。”
“本宫与殿下说话时,何时有你插嘴的份了?”
唐文茵眼神一扫,一字一句地质问:“莲淑仪位分在你之上,也不曾开口,胡修仪莫不是仗着手上协理后宫之权,觉得自己能与本宫平起平坐了?”
胡修仪心中一凛,刚要开口,就听见帝王的声音:“吵什么?”
唐文茵上前两步,回禀道:“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