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身上,让她不由地想起了被叫到永和宫的那日。
唐文茵手指动了动,抬眸细望着庆容华的神色,她见唐文茵直直看过来,似乎有些惊讶,眼眸微微一愣,等了须臾,唐文茵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庆容华展了个笑:“唐妃娘娘,妾身瞧着您脸色不好,莫不是娘娘的生辰也要到了?”
话一说完,她又紧紧捂住了嘴巴,脸上满是歉意:“妾身不知娘娘的生辰,故而有此一问,还望娘娘莫怪妾身唐突。”
出乎意料的是,雅嫔开了口:“庆容华怎么会不知唐妃娘娘生辰?”
她这般问不是没有理由。
唐妃是潜邸旧人,又是高位娘娘,每年都该收到低位嫔妃的庆贺才是。若说她们这些资历浅的不知晓具体时日,还情有可原,可庆容华当初是和唐文茵一同进太子府的。
唐文茵不动声色地盯着庆容华,嘴里说着惋惜:“倒是可惜。庆容华不知本宫的生辰,本宫却记得你的生辰,说起来,去岁本宫还给你送去了贺礼。”
庆容华顿时浑身一僵。
唐文茵却浑然不觉,继续感慨:“本宫记得,从前的邱贵人来承乾宫送过两次生辰礼,只是这邱贵人如今成了容华,倒将过往之事全忘了。”
许贵嫔眼里染上一丝笑意,凉凉道:“是啊,妾身也记得这事呢。”
唐文茵眸光沉沉地锁定着庆容华,嗓音中带着压迫:“庆容华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却愈发得不记事了。”
她的嘲讽意思实在明显,令人无法忽视。
庆容华也没想到从前一贯温和有礼的唐文茵竟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且周身气势也格外慑人,叫她不由地想起了从前的荣妃娘娘。
她脸色蓦地一白,逃避地移开了视线,牙齿打着颤,良久,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是妾身失言了,娘娘恕罪。”
“庆容华只是失言吗?”唐文茵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却仿佛不止是她。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字一字地敲在了在座的众人心上:“本宫看你只是不上心吧——难道你还能将荣妃和贞妃娘娘的生辰忘了吗?”
唐文茵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平静地仿佛只是说了一句随意的话,可她惯来温和的眉眼却隐隐透着冷漠和嘲讽。
郑初韫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抬起袖子掩面啜了一口茶,然后几乎淡漠地看着这一出突如其来的戏。
唱戏的人较从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场戏却并不枯燥无味。
庆容华被问得说不出话,王翩若往胡婕妤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噤了声。唯有雅嫔,坦坦荡荡地道:“唐妃娘娘,妾身记性不好,日后若是忘了给您送贺礼,还望您多担待。”
她说着,微微颔首。
唐文茵轻飘飘地瞄了她一眼,仿佛没将她放在眼里,并不作理会。
她难道听不出雅嫔这话隐藏的意思吗?
一宫主位的娘娘,每年生辰当日都会在寝宫里小办一两桌宴席,而陛下也会给个面子,当日歇在她的宫里。
有这样的待遇,众妃如何不知她的生辰?何须刻意去记日子?
不过是从前的唐文茵没有得过这样的体面罢了。
对于她的忽视和不理睬,雅嫔紧了紧手指,眼里迅速掠过一丝诧色。
眼见无人言语,郑初韫尝着索然无味的温水,轻轻摆了摆手,朝众人道:“好了,都是一家人,诸位何必伤了彼此的和气。今日请安就到这里,诸位都散了吧。”
*
有了帝王的口谕,沈听宜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午时。
因着错过了早膳,午膳瞧着便比往日还要丰富。
沈听宜适才吃了两口,就见今微端着补汤前来,笑得和煦:“婕妤娘娘,陛下让奴婢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