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呢?沈媛熙去母留子后,会善待这个孩子吗?
沈听宜眨眨眼,竭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将这个突如其来的疑惑藏进了心底。
三公主不知是不是也被吓到了,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沈媛熙不禁皱眉,瞥了眼一旁的宫女,面笼寒霜:“带三公主回长乐宫。”
许贵嫔见状,也忙蹲身告退。
沈听宜低着头,也准备退下去,却被沈媛熙叫住:“听宜。”
沈听宜定了定神,看向她,“娘娘可有事吩咐?”
沈媛熙道:“贞妃今日不曾来,听说是二皇子着了寒,你替本宫去看看。”
沈听宜面露不解,却欣然应下:“是,妾身明白了。”
沈媛熙心里满意,挥手让她离开。
沈听宜走出安福殿,许贵嫔和两位公主还未离开。
“许姐姐。”
“昭妹妹没事吧?”
沈听宜如实回答:“娘娘让我去瞧一瞧贞妃娘娘和二皇子。”
许贵嫔顿时皱眉,“可都这么晚了……”
沈听宜示意她往前方看去,“无妨,我让徐选侍陪我。”
徐梓英正在前面候着她。
许贵嫔略略放下心,意味不明地道:“陛下和殿下不在宫中,昭妹妹可要注意安全。”
沈听宜颔首一笑:“许姐姐放心,我有分寸。”
……
沈听宜和徐梓英到衍庆宫时,宫门紧闭。知月叩了叩门,并无人应。
沈听宜见状,转头便吩咐:“让汝絮去一趟长乐宫,告诉荣妃娘娘此事。”
可望着衍庆宫,她的神色却逐渐肃然起来。
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的衍庆宫内,薛琅月伏在案几上,眼睛红肿,大哭了一场似的。
琼枝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娘娘,太医说了,您不能大喜大悲。”
冬也却不慌不忙地拧干了毛巾,递给薛琅月:“娘娘 ,您仔细眼睛和嗓子啊,奴婢给您用热毛巾敷一敷吧。”
薛琅月并不说话。
冬也伸着手,继续说:“娘娘,二皇子方才也哭闹了起来,母子连心,您心绪不佳,二皇子恐怕也感受到了。您就当是为了二皇子,先振作起来吧。”
二皇子在偏殿,离这里虽然不远,但平常时候根本不会听到声音。可听冬也这么说,薛琅月仿佛真的听到了他的哭声。
“罢了,为了稷儿。”薛琅月接过热毛巾,开始擦拭着眼睛。
她已经知晓了薛家的事。
父亲被罢官至今不说,弟弟薛翀上个月还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折断了一条腿。
还有薛家其他的叔伯兄弟,从七月份开始,也都因为各种原因陆陆续续地被贬、被罚,更有甚者,已经丧命。
而起因,不过是薛翀强抢了一个有夫之妇,被上告到了御前。
“何至于此!陛下何至于此!”
她不明白,帝王为何如此绝情,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妇人,将薛家打压得不成样。
不仅如此,还一直瞒着她。
一边贬斥她的母家,一边又若无其事地宠爱她,他怎么能?
怎么能啊?
薛琅月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长安城明明那么多世家,他为何偏偏要先拿她的母家薛家开刀。
琼枝不知如何安慰她:“娘娘……有您和二皇子,薛家定不会出事的。”
然而这些话,给不到薛琅月一丝心安。
冬也垂着眸,忽然轻声道:“方才昭贵嫔过来叩门,奴婢自作主张没让她进来。”
薛琅月稍愣:“她来做什么?”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