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汝絮去尚食局了。”
知月“哦”了一声,有些不大高兴:“主子明知汝絮不怀好意,时不时地就往长乐宫传达主子的事,却还要留着她吗?”
她当然知道主子的打算,可是她每每瞧着主子出门都带着汝絮,而将她留下时,心里总是不由地难过。
沈听宜不答,却问:“知月,你觉得汝絮会和荣妃说什么呢?”
知月道:“无非是主子这段时日做了什么。”
沈听宜又问:“那我做了什么?”
知月含嚬想一想,“主子……”
沈听宜自问自答:“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她说下去:“如今我失了宠,整日就待在寝室里,毫无作为,荣妃娘娘知晓了,会怎么想?”
知月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自然是以为主子不想争宠。”
话一说完,她就恍然大悟:“所以,主子是故意让汝絮去传送消息的?”
沈听宜点头:“我在荣妃生辰宴上晋位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她的喉咙里,若是不想法子去除,那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媛熙会心生怀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日后,一定会慢慢会萌芽,日后她再晋位或是受宠,沈媛熙必然忌惮,而不再信任她。
而在赵家出事之前,她对上沈媛熙,毫无胜算。
指望帝王救她?
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知月便笑起来:“所以,主子不争便是争。”
她不争,宫中的嫔妃却不会少,没有了她,帝王还会有其他宠妃。沈媛熙看着新妃们一个个受到宠爱、晋位,心中难道毫无波澜吗?
何况,贞妃也复了宠,帝王以后去长乐宫的次数只会却越来越少。
宫权还是圣宠,沈媛熙只能选一个。
在她心里,哪一个更重要?
沈听宜不知道,但若是她,必然不甘心。
帝王的恩宠都是缥缈虚无的,唯有地位和紧紧握在手中的权势才是真真切切的。
而沈媛熙会怎么选?并不重要。单看她对裴惊澜的态度便知,她放不了对帝王恩宠的执着,同样,她也舍不得放下宫权。
只是,沈听宜现在觉得,在沈媛熙心中,帝王的恩宠已经没有前世那样重了。或许是因为庆嫔,或许是因为她的晋位,或许是因为入宫的新妃,又或许是,她握到了权力。
任何人,只要沾染了权势,都会变得贪婪。她甘心放下一切权力,回到之前的状态吗?
只是,恐怕她还不自知吧。
*
随后一段时日,沈听宜的日子又恢复了平淡。
那日汝絮去了趟尚食局,隔日上午,尚食局的人就带着炭到了承乾宫。不过,唐文茵没有什么举动,也不曾派人来道谢。
沈听宜也不急。
天气越发冷,却没见一场雪。
沈听宜缩在寝室里,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只是宫里近来也十分平静,没有事情发生。得到圣宠的,仍是那几个人:贞妃、白小仪、王宝林和桑常在。
汝絮掀帘进来,“主子,荣妃娘娘说明日要带主子去安华堂。”
安华堂是宫中祭祀的地方,里头供奉着皇家先祖和已逝的后妃、皇嗣的排位。
望着沈听宜尚且不解的眼神,汝絮轻声解释起来:“淑妃娘娘的忌日要到了。”
十一月三十,是淑妃的忌日。
汝絮道:“荣妃娘娘想带着主子去祭拜一下,再给淑妃娘娘烧柱香。”
沈媛熙要去上香,带着她去做什么?她连淑妃的面都没见过。
沈听宜心中这般想,口上却道:“好,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