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脸色,纷纷以晦暗不明的目光看向沈媛熙。
“荒谬!”
沈媛熙勃然大怒,指着他冷笑:“既然是本宫指使你,你倒是说说,为何让人将你抓来?”
小石头身子一颤,咬牙道:“荣妃娘娘,奴才一直是听从您的吩咐做事,您让奴才监视昭贵嫔,又让奴才纵火,消灭所有的证据,如今,陛下面前,奴才不敢有所隐瞒。”
沈听宜一掌击在桌面上,“简直是一派胡言!”
“难道也是荣妃娘娘让你谋害浮云和汝絮的吗?”她嗤笑出声,“浮云和汝絮从前是哪里的,你可知晓?”
小石头似乎被问住了,半晌,才讷讷道:“奴才、奴才是奉命行事,荣妃娘娘的命令,奴才岂敢不从?”
沈媛熙顿时被气笑了:“你既然说本宫指使你做的,那本宫是何时、如何指使的?给了你什么好处?”
小石头仰着脖子,并不怵她:“娘娘管理后宫,吩咐奴才只要一句话的事,奴才难道还能求什么好处吗?奴才一家老小都在娘娘手中,奴才除了遵命,还能做什么呢?”
“奴才一条贱命,死了也无妨,只求陛下能饶了奴才家人性命。”
他又砰砰砰得磕起头来。
沈媛熙深吸一口气,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闻褚,声音婉转却凄凉:“陛下,您要相信妾身,妾身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小石头。”
闻褚握着手串,手指慢慢拨动着,面容冷峻地看着沈媛熙,却一言不发。
沈听宜起身,敛袂跪下:“陛下,浮云和汝絮从前都是荣妃娘娘的亲近之人,娘娘担心妾身,特意将她们交给妾身调遣,怎会指使人要了她们的性命呢?况且,荣妃娘娘是妾身的亲姐姐,妾身对娘娘知无不言,娘娘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人监视妾身呢?”
她直视着闻褚,言辞恳切,句句有理:“荣妃娘娘得陛下信任,管理后宫诸事,有什么理由嫁祸淑仪娘娘?”
王翩若用绢帕捂着嘴巴,瞟了眼沈媛熙,意有所指道:“昭贵嫔,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云意轻声道:“没有证据的事,怎能妄下定论?”
“够了。”胡婕妤低喝了一声,也跪到地上,“陛下,妾身想,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一件事,只要有人做过,必然留下痕迹,不如先去查一查小石头——”
闻褚依旧没有任何言语。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焦灼,众人都佯装低头、噤声。
良久,刘义忠走了进来,禀告道:“陛下,小石头原是内侍监的小太监,承乐二年被淑仪娘娘要去了玉照宫。奴才盘问过其他小太监,说是小石头先前做错了事,是淑仪娘娘说情,才免受一罚。”
小石头受过莲淑仪的恩惠,那他怎么会听从荣妃娘娘的命令?难道,他故意听荣妃的命令,从而反将一军?
刘义忠继续道:“除了小石头,这两日没有人去过紫竹林。”
“除了他,没有人去过紫竹林。”闻褚轻轻将这句话念了一遍,忽然笑起来。
他一指小石头,简短道:“拉出去,杖毙!”
帝王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名小太监将小石头架起,往外拖去。小石头这才变了脸色,慌张起来,尖叫道:“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他改了口:“一切都是淑仪娘娘吩咐奴才做的。”
“是淑仪娘娘让奴才诬陷荣妃娘娘,奴才所说句句属实,陛下——”
闻褚一记眼神扫过去,两个小太监当即停下脚步,将小石头的胳膊松开。
小石头爬到莲淑仪脚边,大恸道:“娘娘,奴才对不住您啊。”
莲淑仪心乱如麻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胡婕妤说:“你既然对不住淑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