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周新吗?
走在最前面的是纪纲。见他冷冷往这边扫了一眼,陈?赶紧朝他拱了拱手回到了廊房里。
今年他一直在嘉定青浦筑潮堤修宝山以改善海运条件,不知道素有冷面寒铁官声的周新怎么忽然就被锦衣卫抓来了,竟要在朝会上论罪吗?
这让他想起秋天里的大理寺丞耿通,听说就是在这午门前由皇帝亲自下令凌迟,罪名是“耿通为东宫官说,坏祖法,离间我父子,不可恕,其置之极刑。”
陈?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皇帝了。十月时青浦那个用作航海警标的宝山筑成后,虽说皇帝亲自赐名并作了碑文勉励他的功绩,但如果今天皇帝要再次于文武百官面前处置周新,心情一定不算很好。
怎么定下来今天让他代赵家入宫纳采问名?
陈?在午门外心神不宁地等了没多久,忽然听到北面远远传来一声怒吼:“臣生为直臣,死当作直鬼!”
这声音竟是那周新。
陈?大惊失色。
他在午门外都听到了这声悲愤呐喊,可见周新在奉天门那里是如何咆哮的。
御前竟有如此狂悖犯上之事,皇帝必定震怒。
周新完了。
陈?担忧着自己一会到了皇帝面前的处境,过了许久后散朝了,文武都从午门陆续出来。
走出了廊房,远远的只见许多文臣或惊惧不言,或愤愤不平。
勋戚武臣这边,前面最打眼的自然是汉王朱高煦,只见他脸上颇有得色。
“见过汉王殿下。”陈?已经走到了旁边,自然不能不见礼。
看到是他,朱高煦心里了然,表情却冷淡了下来:“原来是平江伯。”
说罢就扬长而去。
陈?和其余勋臣一一见礼,有的亲近,有的疏远。
他不是和靖难勋臣一样从北京杀到南京的,现在又是勋爵当中最低一等,属实有些边缘化。
加上他一直只是埋头做事,不敢受任何一方拉拢,汉王对他没有好脸色也不奇怪。
现在连问个情况的人都没有。
又过了许久之后,司礼监黄俨按照纳采礼仪出来迎他了。
陈?给他塞了银子,黄俨漠然说道:“平江伯,这如何使得?”
“今日是做媒使。黄公公,喜钱有什么使不得?”
黄俨呵呵一笑:“也是。平江伯,请吧。”
自有其他小太监来抬运陈?带来的礼物,陈?却觉得黄俨的态度有些不痛不痒。
“黄公公,我有些时日没见驾了,圣躬安否?”
“一会面圣时,平江伯问安便是。”黄俨说完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平江伯见过赵驸马了?”
“是。回京后,赵驸马依礼专程登门请了我。”
“以平江伯阅人之繁,赵驸马如何?”
“陛下钦点,自然是上上之选。”
“是吗。”
黄俨呵呵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陈?暗自心惊。
算了,到了御前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皇帝居然是在奉天殿见他,太子和礼部尚书吕震也在一旁。
到了御前先行了大礼,然后就是媒使该说的话。
朱棣挥了挥手,黄俨就上前说了答复,拿了一张精致的名帖交给陈?,里面有公主闺名和生辰八字。
到了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后面再等些时日纳吉纳征告期。
陈?看太子和吕震都在,以为皇帝仍要和他们商议什么。虽然盼皇帝多和他说说话,但也只好准备告退。
但朱棣忽然开口:“太子,届时送亲路程不近,你可有不便?”
陈?大吃一惊,礼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