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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能接受将自己的才十七岁、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一个老男人,一个丧妻的鳏夫。

只因为即将有成千上万以万两计数的金银从她手里过,和从他手里分权。

在萨日格收到赐婚圣旨, 连孝期都顾不得, 只能匆忙出嫁,纳喇氏高烧不退时候, 德亨就知道,他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再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再失去什么。

他要推动立太子。

只要胤禛立为太子,一切都将成定局,所有反对太子、和太子对着干的都是谋逆, 都要铲除, 为了稳固自己的太子地位, 这一点, 胤禛自己就能做到。

但德亨还有理智在。

康熙朝不是他的终点,雍正朝才是他的起点。

他不能给胤禛、给满朝文武一种,他可以操纵皇帝的宝座落在谁的屁股下的错觉。

那样的话,胤禛上位,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了。

德亨需要一个隐秘的代言人,且不会想到他头上的嘴和手,这个人会是谁呢?

胤禩!

德亨邀请胤禩去泰和茶楼喝茶。

胤禩一个人来,只带了余泰一个内侍。

德亨笑话他道:“你这八贤王出行,都没甚排场的。”

胤禩自己给自己斟茶,笑道:“你好不容请我一次,我巴不得自己偷摸着来,唯恐引了谁的注意。”

德亨笑容便有些勉强:“如今,我也是人人避之不及了。”

胤禩摇晃着茶杯,身子向前倾了倾,神秘兮兮道:“非也,非也,你如今可是了不得的香饽饽,京城第一‘贵’公子,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到的。我是怕坏了你的事儿。你请我一回不容易,定是有什么要事要和我商议,我可不得小心谨慎着些?”

这话说的,就跟久居别苑的侍妾,好不容易受到郎君召唤一般,忒的幽怨。

胤禩呷了口茶,收敛了笑容,些许担心问道:“你还好吧?”

德亨并不想惺惺作态,沉下脸,道:“不是很好。”

胤禩:“我猜出来了。隆科多次次向皇上请旨要公主留在京中,如果你也附议的话,皇上定会考虑的,但你没有,冷眼旁观,我就猜,你是希望公主离京的。”

德亨:“哦。”

胤禩捏着茶杯晃了晃,斟酌道:“让我我猜一猜,你如此疼爱妹妹,定是希望她留在京中,既能享受荣华富贵,又能大权在握,还能承欢父母膝下的,是不是?你不将她留下,而是任由她匆忙大婚、匆忙离京,你应是在保护她?”

“你因为什么保护她?如果是隆科多的话,不足以让你如临大敌,且这个时候,隆科多只会巴结你,和你交好。公主是你已经暴露的软肋,你是不想有人用她来要挟你?有什么样的大事,是要冒着被你、被弘晖、被雍王府以及衍潢、十三这些和你交好的皇阿哥、铁帽子王们报复的危险,要你将妹妹送走的?”

德亨勾了勾唇角,眼神犀利:“那你以为,会是什么样的大事?”

胤禩被他这近乎阴鸷的神情搞的愣了一下,良久,轻声道:“除了大位之事,我想不到还有什么。”

胤禩都已经自己猜出来了,德亨更是无意藏掖,直接道:“我想要立太子。”

胤禩捏着茶杯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已经温热的茶水溅在手背上,他放下茶杯,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叹息道:“德亨,我们兄弟争了一辈子,‘立太子’这三个字从来没有直白的说出来过。而你,说这话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不是简单的“立太子”三个字,这是在说:我想要那个位子,我想做皇帝。

德亨:“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们都明明斗成乌鸡眼了,怎么就不敢承认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