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才甘心吗!”
“不过就是和德三别两句嘴,能闯什么大祸啊。”查郎阿随口嘟囔道。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就喊了:“德公爷,您家小三爷被人当街欺负了,您怎么不说句话呐?”
查郎阿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听到了什么?
被色布耄捂住嘴巴,还在不住挣扎的隆德都不挣扎了,一双狼崽子似的眼睛咕噜噜的在人群中逡巡,似是要找出谁来一般。
色布耄的眼睛却是定在了德三身后一直跟个围观乐子人似的德亨身上,心下哀嚎:果然是他!
在北京城,德公爷是绝对的风云人物,虽然以前人家不爱出门,一出门就行踪成谜,这几年更是销声匿迹,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但关于他的传说传闻特别多。
你早上洗脸刷牙用的这一套,白天吃喝玩乐这一行,晚上手里捧的油印话本这一说,你媳妇儿脸上的花红,情儿身上的膏脂,老娘珍藏着不让人见的棉宝儿,老爹嘴里吧嗒的旱烟
处处都有德公爷的痕迹。
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尽。
谁不知道,北京城有个活财神,就是这位德公爷。
一听到德公爷就在他们当中,人群立即交头接耳起来,还顺着那个人的视线去找,呵,这不就在小三爷身后找着了?
他们早该想到的,这样显眼的人物儿,还站小三爷身后,他们怎么就没朝那块儿想呢?
“哟,德公爷,您吉祥。”很有几个老少爷们儿,对着德亨行千儿礼。
德三顿时得意起来,好像这礼是跟他行的一样。
德亨对着行礼的人拱拱手,笑道:“小孩儿口角,让诸位见笑了。”
“您客气,您客气。”汉子们都客气回礼。
又有那机灵的笑问道:“您昨儿被皇上加封为端平贝勒,咱们以后,是不是就要叫您贝勒爷了?”
又有人道:“咱北京城可不少贝勒爷,这样一改,倒不显了。”
“那又能怎么办,再叫德公爷,给叫低了”
色布耄拘谨上前,见礼道:“宗室子色布耄见过端平贝勒。”
查郎阿和隆德也老老实实上前,行礼,道:“宗室子查郎阿/隆德给端平贝勒请安,端平贝勒吉祥。”
德亨问他们道:“你们是哪个府上的?”
色布耄道:“我跟查郎阿是贝勒多尔博之后,隆德是已革武英亲王阿济格之后。”
爱新觉罗宗室人实在是太多了,光贝勒、国公就不知道有多少,你说是辅国公府的、我说是东单大街二条胡同贝勒府的,谁知道你说的是谁啊,东单大街二条胡同好几个贝勒府呢,辅国公府更是数不胜数。
你要说祖宗名号就不一样了,你说谁谁之后,说最有名的那个,大家就都知道你是哪家的了。
只是,对色布耄和隆德来说,他们的祖宗,就跟去不掉的标签、洗不掉的符号一般,说出来,就生生矮了一截。
因为,他们是罪人之后。
贝勒多尔博,多铎第五子,多尔衮之嗣子。
武英亲王阿济格,削爵、幽禁、最后更是被赐死。
多尔博归宗后,背靠信郡王府,好歹还有个贝勒撑着门面,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隆德这一支可就惨了,祖宗不省事,子孙也不肖,一直就这么泯灭于宗室之间,拿一份宗人府的例银,守着关内外的祖产过活。
你要说阿济格之后没有雄心壮志是假的,从德三刚才寥寥两语之中就可得知,隆德的父亲应是四处走动谋前程,而隆德这个儿子看在眼中,可能也跟着吃了很多闭门羹,遭受了很多白眼,就十分的记恨生来就拥有他可望不可及大靠山的德三。
德三自己也知道,动辄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