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都有些不敢认。
仍旧俊美,却也更加的威势逼人。
见到保泰,德亨露出笑容,道:“真是何处不相逢,不成想,竟能在这里见到你,你这是出京办差呢?”
保泰心惊的看了眼德亨身后被绑缚的衣衫褴褛神情憔悴屈辱的绫罗绸缎们,没回德亨的话,先问道:“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德亨无所谓道:“我捉的蠹虫和硕鼠,有浙江的,有江苏的,大部分是山东的,这些算是少的了,他们不当人,我只能当畜生待他们了。”
保泰哽住,压着嗓子问道:“你预备带他们去哪里?”
德亨:“上京啊,他们虽然做畜生,但我总不能跟杀鸡宰猪一般将他们都给剁了吧。你放心,按国法,他们死一百次都够了。”
保泰:
保泰已经震惊到脑子停止思考了。
德亨:“你还没回我呢,你这是奉了皇命出京办差?要是不方便说什么差事,就当我没问。”
能让裕亲王亲自来办的,定然不是简单的差事,德亨虽然心中好奇,但也知道缄默的道理。
保泰欲哭无泪,抓住德亨的手腕,定定的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终究还是喉咙干涩道:“皇上命我,去江南,将你抓回京去。”
德亨:
德亨眨了眨眼,笑了,道:“那咱们还真有缘分,半路就遇上了,你也不用白去江南跑一趟了,我现在就能跟你回京。”
保泰见他居然还笑,无端愤怒盖过了慌张和惧怕,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怎么敢!你不要命了!!”
德亨敛去笑容,半晌,道:“我也以为我能当看不到,但我终究还是个人,不能当做看不见。”
保泰:“说人话!”
德亨看了他身后的侍卫们一眼,见当中有自己认识的,大多数都是没见过面的小年轻,道:“既然已经遇到了,我想你们也不着急赶路,不如一起随我去沂州府看一看。”
保泰断然拒绝:“我不去,我现在就带你回京,皇上要我抓你回去。”保泰紧了紧手指,将德亨的手腕攥的更紧了些。
从刚才,保泰就抓住了德亨的手腕,就像是怕他跑了一般,抓住了就不放手了。
果然要亲自将他给“抓”回京去。
“你不亲眼去看看,回京怎么跟皇上复命?”
这话好生熟悉,依稀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
保泰突然感慨万千,道:“德亨,我不懂你。我从你小时候就没弄懂过你,你总是做出人意料的事情,但这次不一样,你是在玩火自焚。”
“皇上很生气。朝臣群情激奋,尤其是山东官员,联名具奏,要皇上给个说法。山东乃孔孟儒生之地,就算山东士绅犯了再大的错,也自有国法去裁夺,而不是让你屠戮一空,如猪狗一般牵引去京城。你一脚踩破了他们的脸面,你可想过,要皇上怎么办?”
“皇上就算想偏袒你,也是难了。”
德亨:“他们和汪氏分赃从粮务司贪墨的南洋稻谷,假托已经收到赈灾海粮,灾情得赈。为了掩盖真实的灾情,为了不让灾民出境,他们拿着我研造出来的火枪,将灾民们赶入了深山,让灾民自生自灭。灾民人相食,他们又以‘畜生不如’的罪名将他们射杀,腐尸横野,瘟疫乍起,他们再灭疫,向朝廷报功请赏。”
“环环相扣,完美闭合。他们读书的聪明劲儿,全都用在草民身上了。孔孟知道了,怕是都是要羞愧的棺材板儿盖不住了。”
“而我!他们拿着我造的武器迫害百姓,贪墨着我殚精竭虑买来赈灾、填粮仓、平粮价的海粮花天酒地,我竟是亲手喂了一窝又一窝的硕鼠出来,我羞愧的无地自容,我无颜回京见你们、见阿玛、见皇上,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