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圈禁至死了。”
李煦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慢吞吞道:“您放心,这里幽静,没人会看到的。”
德亨:“说不定,漏信儿的人就是我自己呢?”
李煦:
“怎么,你不信吗?众所周知,你是皇上的奴才,莫名其妙的,就跪我面前要说效忠,我可是吓死了,自然要如实向皇上禀报,以表我清白,顺便问问皇上,你脑子怎么想的?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
李煦明显是被德亨这话给震的不轻,脸上松弛的皮肉都在微微抖动。
“呵呵,德公爷,您真会开玩笑。”
德亨短促笑了一声,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有人将我玩于鼓掌之间,我子要想法子破局。我从来不受人胁迫,废太子当年不行,现在,也不行。”
李煦心惊肉跳:“没有人胁迫您。”
德亨眼利如刀看着李煦,道:“今日我被迫受了不该受的阵仗,你还跪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自称老奴,你说没有人胁迫我?”
“李煦,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
李煦:
“说罢,是八爷,还是谁!”
李煦倒抽一口气,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八爷给他的命令是不要让德亨知道。
可是,德亨自己猜出来了,他要怎么回应?
顺水推舟认了。
还是打死不认?
“总不能是四爷吧,你们跟他可没什么交情。”德亨逼近李煦,气势全开向他压迫而去。
李煦颤颤巍巍抹了把从额头流到脸上的汗,道:“这这老奴、奴才”
李煦干脆再次跪在地上,低头冷汗道:“奴才不能说。”
德亨站直身体,了然道:“那就是八爷了。”
“起吧,这天儿真热,你也老大年纪了,要是中暑晕倒了,我可不认。走,陪我去更衣。”
李煦真的年纪挺大了,快七十了,这大太阳底下被德亨逼问又惊又吓又跪又起的,老胳膊老腿不灵便,这一下,竟是没站起来。
德亨看了下四周,除了他和李煦两个,确实没什么人,连陶牛牛都站的远远的把守,他便上前,托了李煦一把,让他能站起来。
德亨托着他手肘,还道:“你说你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拼命。”
李煦感慨万千,现在的德亨,才是他印象中人,才是范三拔口里念念叨叨的人,不由开口念道: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德亨:“呵。”
第 296 章
李煦是老狐狸, 他若是打定主意不说,就是在地上跪死,也从他口里问不出什么来, 德亨干脆就不再问他。
只要确定他今日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他奉了八爷的命就行了。
胤禩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拉拢他,还是陷害他?
拉拢?
他要是愿意,早就被拉拢了。陷害?只要他不接受, 表现的刚正不阿,这种糖衣炮弹也陷害不了他。
这位八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想不明白的且先放一边,德亨更在意的是那一小把暹罗国的米。
德亨问李煦。
李煦说,自从可以运南洋米北上后,浙闽一些大粮商每年都会派船去南洋运米,杭州是运河的起点,南洋稻米运往杭州,就可以通过运河运往江苏、安徽、河南、山东、顺天、直入京师, 所以, 杭州有南洋米十分的正常。
至于卸货运米就更正常了,钱塘江就这么大, 杭州码头就这么多,货运码头用不过来,就在借用客运码头,也很正常。
就